若仅是猜测,时隔二十年,四公子与定安侯府是猜不到“三天三夜”的。
知道这个细节的,只有皇上。
这么听来,皇上是与四公子坦白说了。
倒也挺好。
几乎是下意识的,孔大儒松了一口气。
这个秘密,埋藏在他心中太多年了。
为了四公子的安危,当年不得不把真相藏起来,无奈之余,亦是遗憾。
因而,孔大儒才会在永寿长公主死后,急书一封,让小十二送到皇上手中。
危机解除了,不管皇上要怎么认儿子,都该让四公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四公子有权利、也应该知道。
只不过,皇上讳莫如深,孔大儒也只能婉转劝告。
如果,皇上执意瞒到底,那么,作为知情人的孔大儒,也只能把这个真相带到地底下去。
万幸,皇上还是坦白说了。
“所以,”孔大儒看着温章,问,“你是来替你姐夫和姐姐求证,皇上说的是不是属实?”
温章道:“江陵城中旧事,皇上是听您说的,而先生亲身经历,定然更详细。
姐夫一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因着生辰就是母亲的忌日,姐夫从不过生辰。
这些年他也一直为自己的身世苦恼,他想多了解一些生母蒙难时的事情,作个念想。
原本,姐夫想亲自来临安向先生打听,也要去江陵祭拜生母,只是暂且无法出京。”
孔大儒摸了摸胡子。
小小年纪,说话一套一套的,卖惨卖得这般顺溜。
四公子不信那个御书房里的爹,想多些作证,被温章说出来,又圆润又打动人心。
“从不过生辰”、“作个念想”,这种叫人心疼的说辞,和上次那个“磕头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磕”,一个路数。
这路数啊,不怕旧,好用就行。
孔大儒觉得十分好用,听着就叫人感慨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