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保压着声儿道:“伯爷昨夜进宫,皇上和四公子在御书房里说得如何?”
惠康伯吃了一惊:“这……”
“四公子进宫前和我在一道说话。”赵太保是揣度了皇上的意思去劝四公子的,大局未定,自不好与惠康伯明说,只能欲言又止。
惠康伯更不能明说了。
事关郁家与四公子的出身,除非皇上开口,否则哪里能往外吐一个字?
偏是赵太保问起,惠康伯装傻都不好意思装,只能硬着头皮道:“说些陈年旧事,因着我知道些内情,皇上让我给四公子讲讲,就这些。”
赵太保通透,哪里听不出惠康伯是点到为止,问是不好问了,不问又不甘心。
怎么到头来,他反倒成了个局外人?
正好,霍以骁到了,赵太保想着,等下朝了,再问问四公子。
早朝一切如常。
下朝后,霍以骁走出金銮殿,徐公公在外头等他。
“皇上中午过去常宁宫,”徐公公道,“四公子若要向太妃娘娘请安,得等下午。”
霍以骁“啧”了声:“皇上也不怕太妃娘娘吃不下饭。”
徐公公“哎呦”一声,他算是体会到了老舅的心酸了。
朱桓走在前头,闻声转过头来:“太妃娘娘为何吃不下饭?”
霍以骁忍俊不禁:“儿子糟心。”
朱桓:……
赵太保正要寻霍以骁,刚巧听见,险些一个踉跄。
得,这一骂,把四公子自个儿都骂在里头了。
见赵太保寻霍以骁,朱桓先一步去了千步廊。
霍以骁打量着赵太保,道:“老大人今儿看着气色不太好。”
“夜里没歇好。”赵太保道。
“怎么?”霍以骁挑眉,“也有儿子糟心?”
赵太保瞪了他一眼,绝不叫他这些话带着走,把人拉着到了无人处,轻声问:“四公子和皇上说得如何?”
“说明白了些事儿,却还有谈不拢的。”霍以骁倒是没有瞒着赵太保,挑着紧要的与他说了一番。
赵太保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