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京城极远的蜀地,又隔了两天才收到丧报。
布政使汪献看过文书,安排往底下州府县衙送消息。
提刑使柯敏愣了好半晌,叹道:“四殿下去世,对皇后娘娘打击太大了啊……”
汪献附和几声。
他是从临安府走出来的,不曾在京中任职、也不曾在京中长住,贵人们的那些事情,汪献哪里说得出来?
他的感慨,只是感念母子关系。
再是尊贵如皇后,她也是一位母亲,会因为失去独子而伤心不已。
这样的应对自然不能让柯敏提起兴致来。
他丁忧后一直住在京城,为了重新出仕走了很多路子,自然更关心那些贵人们之间的事情。
他一个资政大夫,也上了年纪,看不上去地方上当个小官,若不是这次得了提刑使的缺,他也不会背井离乡、远赴西南。
没成想,他才出京城,京中就如此风云变幻。
兴许,当时还是应该留在京中等待机会?
柯敏想了一下午,下衙后回了家中,就见自家老太婆急匆匆寻他。
“皇后娘娘薨逝,可是真的?”柯夫人问。
柯敏吹着胡子道:“这还能有假?谁敢传这样的假话?那是要掉脑袋的!”
柯夫人道:“也太突然了。四殿下和皇后先后殁了,京里现在……”
“京里现在谁得势?”柯敏哼了声,“皇上跟前,谁都没有四公子得宠!大殿下、三殿下,都比不了他,先前扳倒沈家又立了功业,替皇上去了眼中钉、肉中刺,皇上只会更看重他。”
柯夫人道:“可谁知道他生母……”
“皇上不在意,你替他在意什么?”柯敏越想越是懊恼,“先前让你与霍怀定夫人多多往来,让元娘嫁给那霍以暄,若婚事成了,以后可不得水涨船高?你就是没有办好!最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
柯夫人听不得这话,急忙自辨:“哪是我没有多多往来?是霍家眼珠子长到天上去了!”
论辈分,霍大夫人比她还小一辈,结果,她这个长辈得一个劲儿巴结!
这也就算了。
可她真巴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