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不争不抢闭门谢客,依旧是旁人眼里需忌惮的,长久下去,不是良策。
她老了,拼尽全力也就多几年寿命。
可其他人呢?
大郎死后,二郎、三郎在官场上处境艰难,如履薄冰,好歹是熬下来了。
但这一次,真出事了,熬不了,连命都得没了。
“你好好与四公子说说,”桂老夫人道,“他不是没有能力的人,前回李大人来府里时提过,千步廊的老大人们私下都夸他。
寻常人家认嫡母,说到底,撑死了也就争一仓库的银钱、地契,自家人打破天,败落了也就败了他们自己家。
皇家不同,那把椅子上压着的,是全天下那么多老百姓的吃穿用度。
这个家,谁都败不起。
四公子若不是个合适的人选,老婆子为了自家荣耀硬劝你哄你,那这门楣只会抹黑,愧对天下。
他是,他能,再添个嫡长身份,千步廊左右会怎么做,你不会想不到。”
温宴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得到。”
祖孙两人说了很多,温宴才起身告辞。
桂老夫人的话都在温宴的预想之中,那些道理她自己想过一遍,今儿老夫人梳理一遍。
对她最大的启迪是皇上当年兴许是被郁皇子妃瞒在鼓里,最后措手不及,仓促应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是与不是,还得他们继续查下去。
曹氏送走了温宴,回到正屋里,就见桂老夫人靠着引枕,笑容满面。
“您和宴姐儿都聊了些什么?”曹氏问,“我看您心情挺好。”
桂老夫人哈哈大笑。
自然好,不可能不好。
天上掉下来一只大馅饼,砸得再懵,饼还得紧紧抱着。
等一口一口咬了,心里就踏实了。
“看家里欣欣向荣,高兴啊。”桂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