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川暗暗想,这事儿怪他自己,他早该想到,高方与夏太傅私交极好,沧州说远也不远。
方启川如此认错,高方也不好说他什么,只好道:“我来看几个老相识,老许他们在吗?”
“在在在,”方启川应着,“都在后头做事,您先进衙门坐坐,我给您把人叫来。”
“老大人,”方启川堆着笑,道,“您是听说夏太傅昭雪才赶来的吧?哎,我一定要给您认了错,我当初有眼无珠,听信了沈家的那一套,误以为平西侯府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如今真相大白,我实在是、实在上愧疚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正翰撇嘴:“也好过你当初被儿子抬回沧州。”
两人各呛了一句,哈哈大笑。
正说着话,隔壁都察院衙门里,听说高方到访,陈正翰也迈着步子出来了。
高方哼他:“听说你去年跌断了腿?”
高方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之前的那番交情,谁都没有刻意提及。
霍以骁正好在都察院寻陈正翰说事,一块出来了,对高老大人行了一礼。
陈正翰以为高方不认得,又不好当着霍以骁的面说那弯弯绕绕的身世,干脆道:“夏太傅的外孙女婿。”
差不多一年未见,霍以骁的模样与前回变化不大,可能是因着成亲了,气质上沉稳了些。
霍以骁没有跟着进来,正垂着眼与温宴说话。
高方拉着陈正翰,与方启川一起往衙门里走。
下意识地,他回转过头,看向霍以骁。
待进了书房里,方启川让人备茶水,又亲自去找老许他们。
借此机会,陈正翰压着声儿,与高方道:“刚那个,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四公子,记在霍家,其实是……”
小夫妻两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温宴笑弯了眼,霍以骁的眉宇也柔和了许多。
高方不由多看了两眼。
陈正翰讶异,复一想,倒也猜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