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儿真的就这么简单?
翁奉贤那个撞柱的妻子,是俞家家生子。
到底是像遗书上说的那样,翁奉贤靠娶妻在沈家那儿得了脸,背着俞家上了沈家的船,做了这些事情,还是,俞家其实是知情的,为了护下俞家,翁奉贤才死了……
陈正翰悄悄看了眼朱钰。
他记得,前几回早朝时,说起这些,四殿下紧张无比、浑身大汗。
今日看着谨慎,整个人却很清爽。
陈正翰心中有了一番判断,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又去看毕之安。
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心”,哪怕当佞臣,都要把案子迅速推进、迅速解决。
要是四殿下牵扯其中,只会变得拖沓、麻烦、一团乱。
三司可以整理案情,但却不是在现在。
毕之安明白陈正翰的意思,正要站出来说话,却被梁归仲抢了先。
梁大人道:“皇上,臣以为,沈家无比傲慢,他们让翁奉贤用这样的法子死,是在藐视朝廷。一而再、再而三,始终就是这一套,因为直接、有用,我们明眼人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但就是差点儿证据。”
毕之安把要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梁归仲直接就把事儿盖在了沈家头上,倒省得他来开这个口。
“梁大人,话倒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有人道,“也许是有人陷害……”
梁归仲促笑一声:“沈家一个个的都在牢里关着了,谁还陷害他们?至于要赃这个手吗?”
“梁大人说得对,”另有人道,“翁奉贤定是知道了京中状况,才自尽了的。”
“朝中有人想陷害沈家,也得先知道那铁器的来路,”又一人道,“京城里,若不是黄大人寻出了根源,大伙儿都是一头雾水。”
“是了是了,要不是刚刚提及,我都不知道黄大人有所收获,三司昨儿往岭南去信了。”
“遗书交代详尽,翁奉贤说的应是真话,这几年,是他替沈家办了开采、熔炼、夹带的活儿,武安规负责押运,因着从林场运出来的就是夹了铁器的,所以沿途一切寻常、无人发现端倪。”
“皇上,沈家虽无供述,不过,有翁奉贤、武安规、卢弛以及三司在北境查问的供词,足以定沈家的罪了。”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