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弛自暴自弃地想。
他看了眼另一位副官。
对方也很紧张,眉头紧锁,但和卢弛的紧张不同。
一个激灵,卢弛反应了过来。
是了,死的是武安规!
武安规已经死了!
死人不会说话,事情都是武安规做的,和他卢弛有什么关系!
他不知情,没参与,他就是一位被朝廷派来的副官,只要、只要他瞒得好,他顶多革职掉帽子,但能保住脑袋。
咔嚓!
卢弛几乎跳起来。
眼前,衙役斧头下的那根原木,裂了一条缝。
宋秩从甲板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木头跟前。
中心被掏空了,不知道塞了些什么,这会儿还看不清楚。
不用宋大人催,衙役再次动手,只是力道上小心许多。
在几人的帮助下,原木滚了一圈,劈了一圈,终是露出了其中真面目。
“铁?”
宋秩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根根经过熔炼的铁棍,被塞在了空心的原木里。
铁,意味着兵器。
以这种方式运去边关,肯定不是朝廷批给边境上制作武器的,那他们会被送去哪里?
铁棍重新熔炼,制成长刀长枪,会被握在谁的手中?
无论是给外族敌人,还是募私兵,一个明摆着通敌,一个眼看着造反,全是要砍头的罪。
宋秩转头看霍以骁。
难怪皇上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查证。
武安规他怎么敢?
霍以骁也走上前,饶是猜到朱钰没干好事儿,可这些铁棍还是让他心惊不已。
朱钰疯了吗?
“宋大人,”霍以骁清了清嗓子,与宋秩道,“这个结果,可以和京中交差了吗?”
宋秩笑了笑,苦笑。
这种差,不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