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这样,我还听说,他儿子很有本事,之前还有郡主去书院那儿找他。”
“啧!好好当他的仪宾,还考什么?堵别人的路。”
温子甫气得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
这些考生,好好的书不念,听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在那里胡言乱语。
侯府?
侯府都不知道还有几年呢,全靠他母亲康健硬撑着!
跟皇上沾亲,那是从太妃娘娘那儿沾的吗?他侄女婿来头说出来,吓死人!
可朝廷科举,看的是来头吗?是真才实学!
哪怕夏太傅还在,太傅为主考,温辞该不过还是不过。
当然,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不定会把温辞的榜上提名归到太傅大人桃李天下,考官们看他的面子。
还仪宾呢?谁稀罕做仪宾?他大哥可是连驸马都不稀罕当!
那位郡主和她的母亲,温家有多远躲多远,全不是什么正气的人。
只是,这些话,只能在温子甫心里翻滚。
作为顺天府的官员,他不可能冲出去和考生们争辩。
哪怕是就事论事,身份上的差异,也会使得这样的辩论仿若是当官的欺负学生。
毕之安出来,拍了拍温子甫的肩膀:“这话本不该我来劝,论脾气,我比你都急、都跳脚,但你今儿只能忍着。我回去写折子,不管御史们明天拿不拿这事做秋闱文章,我总得和礼部,还有姜大人通个气。”
温子甫忙谢过毕之安。
他算是当事人,他来开口,不及毕之安方便。
毕之安道:“赶紧回去吧,劝劝家里人,尤其是老夫人,别被这么桩糟心事给气病了。”
温子甫也惦记着桂老夫人,急匆匆回了燕子胡同。
刚进了门,温子甫看到了廊下的岁娘。
定然是宴姐儿也听说了,才会回娘家来问问。
温子甫往正屋去,穿过院子时,正屋的帘子挑起,青珠送了一人出来。
他定睛一看,这是陈大夫,自家进京后,家里人平素有个不舒服,都是请他。
温子甫心中大骇,一问,果然是桂老夫人给气得头晕眼花、视物不清,不得不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