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抿了抿唇。
皇上啧了声,道:“你还有在御书房说一半藏一半的时候?”
问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期待。
这很难不期待。
他的这个儿子,想法多,且尖锐。
在点出了银子,与责备别人沽名钓誉之后,皇上好奇,霍以骁到底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霍以骁道:“我只是有些遗憾。”
“哦?”皇上坐得更直了。
“礼部此时繁忙,准备春闱,又要和顺天府协调考生安排,事情推动,上下齐心,最是适合学习的时候,若能参与其中,不止能学礼部与春闱有关的议程,还能与顺天府一块,学习不同衙门间的配合与分配,”霍以骁微微一顿,看向皇上,道,“往礼部观政,这是极好的时机,可惜,我和三殿下刚刚轮完礼部,得换个衙门,没法继续去了。也不知道大殿下与四殿下有没有兴趣?机会难得,皇上不若与他们提一提,也许他们先前没有想到,听您一说,就去了呢?”
皇上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
霍以骁说的很是一番人话,但显然,在此时此刻说出来,遗憾不见得,深意却很多。
皇上道:“遗憾?谁让你们先去了礼部呢?”
霍以骁答得很自然:“没办法,急着娶媳妇儿,我不在礼部,六礼不好掰扯。哪里像现在,回家就能见着媳妇儿。您别说,温宴到底是宫里长大的,进退有度,太妃娘娘喜欢,霍家那儿也喜欢。”
提及温宴,皇上哼了声。
昨天才吃了碗汤圆,多少还留了些体面。
今日霍以骁又“好好”地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家里那个,看来是没少调他的脾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皇上没有再揪着去年成亲的事情不放,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以骁,这么好的机会,你轮不着,别人去也好、不去也罢,你没有什么想法,”皇上道,“但你不会去跟茂儿和钰儿说,你不爱掺合这些。”
难得的,父子之间,一针见血说这个。
搁在以往,没有到点子上,就不欢而散了。
皇上依旧好奇,霍以骁会怎么说。
“皇上,不瞒您说,我希望他们能去一个,”霍以骁道,“礼部事情不少,又要经历春闱,万一出什么状况,大殿下和四殿下若是在礼部,追责时,首当其冲的是官员,再者,要往里挖,也就挖挖他们。
若是谁都不去,礼部事情没办好,回头说起来,大抵就说三殿下跟我了。
毕竟,我们在户部时,看出过问题,多少不论,是有些建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