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暄一愣,下意识问:“不是你,难道是我?”
“是伯父,”霍以骁道,“我可是三殿下的伴读,只是一个学生,不任官、没有职,监察、弹劾官员是都察院的活。”
霍以暄:“……”
没错,正是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霍怀定霍大人的活。
他们在座的三位,都是传信跑腿的小厮。
冯婕妤真的是很讲用人之道,人尽其才。
“那这事儿还查不查?”霍以暄问,“你若是不想管,也可以不查。”
虽然说,最终是通过都察院,以正式的渠道、法子去查,但霍怀定突然查起了这么一个工程……
想法多的人,能从中猜出各种弯弯绕绕来。
霍以骁轻笑了声:“白送的人头,为什么不要?”
若账本是真的,韦仕真的在松江清淤工程里动了手脚,那损的也不仅仅是朝廷的银子,还有松江下游百姓的安危。
早查比晚查好。
这也不是他平白挑事。
霍以暄颔首,把信收起来:“我晚上就交给父亲。”
待用过了晚饭,霍以暄便起身回霍家。
温宴没有急着走,坐在后院的水池旁,看黑檀儿耍玩。
西花胡同的院子里有一池塘,不大,但比起紧巴巴的燕子胡同,这里显然是宽阔很多,还有地方弄池水。
池上架了石板桥,连通两岸,水里养了几条红鲤鱼,养得又肥又壮,很得黑檀儿喜欢。
黑檀儿来来回回在石板桥上走。
它看鱼,温宴看它。
池子与水缸不同,倒不用担心黑檀儿一巴掌把鱼拍到岸上来。
只可惜水面大,鱼儿又不聚在石板桥附近,不利于黑檀儿“观赏”。
尤其是天黑之后,影影绰绰的。
黑檀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扒拉了些小石块,有一下没一下的就往水里扔,惊得鱼儿四散游,还真有几条被它“逼”到了桥下。
它往石板上一趴,看得津津有味。
霍以骁坐在温宴边上,睨了她两眼,问:“它这么看鱼,有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