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还是不提了

若非温宴提及,她慌乱之中大抵就顾不上那些了。

可她知道,阮陈氏和阮孟骋没少打她嫁妆的主意,之前阮陈氏指桑骂槐说她,也是觉得她的陪嫁太少,不似个侯府姑娘。

她离开那天,一来是没有顾得上,二来,若她一箱箱搬东西,还不知道得扯多久的皮,她无法立即回家了。

现在,确实得仔细理一理。

再少再不足,那也是她的东西,是家里给她的。

当初为了多添些嫁妆,安氏求了老夫人又求曹氏,好不容易挤出来这么多。

如今二房嘴里一直喊着没有银子给温子览疏通,她手上现成的银子,和离拿回去就能用得上,怎么可能胡乱浪费!

胡嬷嬷在一旁道:“姑奶奶的嫁妆是奴婢经手的,奴婢记得清楚,一会儿好好盘一盘。”

温鸢深深看了胡嬷嬷一眼。

胡嬷嬷是来帮她的,还很尽心,这个时候,她不能因那些矛盾而与胡嬷嬷窝里反。

轻重缓急得分清。

“那就谢谢两位妈妈了,”温鸢道,“我那屋子在后头,我带你们过去。”

温宴目送温鸢过去,转头见霍以骁打量着她,她以眼神询问。

“你……”霍以骁说了一个字,迟疑着顿住了,想了想,后头的话都没有再说,“没事。”

他本来想问,温宴这些是不是经验之谈。

她经历过家破人亡,大抵也是见过那些场面的。

当日牵涉在其中的人家,有多少是主家自己匆忙遣散仆从,又有多少是来不及准备,最后一团乱账。

人心各有不同,有忠心耿耿与主家共赴死的,有像岁娘那样被黄嬷嬷藏起来、待温宴出大牢后团聚,也有各自逃命、临走前顺手牵羊拿走主家钱财的,人之常情。

霍以骁还是不提了,提了也只是伤心事。

另一厢,温鸢把阮家的管事嬷嬷叫来了。

这是阮陈氏的亲信,根本不愿配合。

黄嬷嬷绷着脸,道:“不然,这置灵堂的事儿,你来操持吧?”

对方微怔。

黄嬷嬷又道:“寿衣备什么样的,棺木买什么底料的,石碑用多大的、雕什么花样、请哪位师父,念经的僧人请多少数、念多少天,来上香的客人备什么回礼,这都得比照着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