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若不是传闻里的那位,怎么能在顺平伯府嚣张成那样。
温子甫看了眼霍以骁,又看了眼李知府。
知府大人这几天一口一个“贤侄”,就他这胆子,等他知道自己跟谁称兄道弟了,怕是要昏过去。
正屋里,桂老夫人靠坐在榻子上,银发梳得整齐油亮,套了身青灰色的厚袄。
“老身有伤在身,礼数不周,还请大人们见谅。”
她脸上依旧血气不足,说话也有些虚,但思路清楚,当日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温宴陪坐在一旁,心里暗暗想,老夫人为了不叫衙门质疑证词的可信性,真是花足了心思。
“老身肯定,那天刺伤老身婆媳的就是这个人!”桂老夫人指着陈九鱼道,“他想嫁祸给老身的小儿媳,老身晕倒前看到他把匕首塞到小儿媳的手里。”
案子说完,霍怀定与桂老夫人说了几句家常话。
桂老夫人一一应对,心里惦记着的是霍以骁。
霍以骁没有进屋来,和霍以暄在天井里。
“老身听说,是大人府上的公子替我们把凶手给抓回来的,老身想向他道谢。”桂老夫人故意道。
霍怀定谦虚了几句,让霍以骁进来了。
桂老夫人面上客气,心里笑开了花。
她从前是见过圣颜的,霍以骁的眉眼和皇上年轻时有七分相像,说是龙种,肯定错不了。
温宴可真没有诓她。
顺平伯府为了灭她威风、逼她就范,竟然寻人捅她刀子,顺平伯夫人还到她病床前趾高气昂,这是大仇!
有仇就要报。
等过两天,温宴出了孝期,他们侯府把姑娘嫁得风风光光,全临安城,拍马都追不上!
现在不用装纨绔唬人,霍以骁和老夫人说了些场面话,又出去了。
转身前,他睨了温宴一眼,眼神淡淡的。
待出了屋子,唇角带着的七分笑意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寻了个角落,靠着柱子,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刚刚,桂老夫人看他的目光就不对劲。
果然,有小狐狸就会有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