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
温宴抱着黑檀儿,与霍以骁一道往顺平伯府去。
季究病着,伯夫人紧张极了,打发了身边一众婆子、丫鬟去伺候,他自然无法出门寻乐,连带着几个小厮都空闲下来。
四人一猫到了伯府西南侧。
这里不临大街,些许灯笼光从小巷两头的街上照进来,却也只能各照一段,中间这一大段路,黑乎乎的。
入夜后静悄悄,很少有人会从这儿过。
温宴往墙里指了指:“我打听过了,从这里翻墙进去,有一五开间的屋子,没有住人,堆杂物了。再往前,靠南边的三开间住的就是淮山。他是季家的家生子,爹娘以前都得重用,一家分了大屋子,前年爹娘没了,府里也没有把屋子收回去,就让淮山一人住着。”
霍以骁顺口问道:“你跟谁打听的?”
温宴还没有开口,那黑猫先得意地叫了一声,显然是邀功。
霍以骁按了按眉心。
行,他信!
毕竟,谁家打听别人住处,是以翻墙数屋子算的。
依着先前的分工,岁娘留在小巷里望风,隐雷在淮山屋子外望风。
隐雷跟着霍以骁在宫中行走,以前也遇上过温宴和成安公主从墙头翻出来,倒不担心温宴进不去。
反倒是岁娘手脚麻利地爬上了高树,叫他吃了一惊。
岁娘站在树上,确定一切无恙之后,给底下几人打了个手势。
黑檀儿轻松窜上,大摇大摆跳到了那五开间的屋顶上,等那三人跟进来,它轻轻叫了声,在前头引路。
淮山屋子里传来打鼾声。
确定了入睡之人是淮山之后,温宴把药粉在床边点上,而后屏息迅速退出来,关紧了门窗。
一刻钟后,温宴从袖中又取了个小纸包,打开后,取了一颗递给霍以骁。
黑沉沉的,霍以骁一眼看不清是什么,见温宴又拿了一颗自顾自含进了嘴里,他也就跟着含了。
是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