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一个激灵,忙不迭点头:“对,大人,我们夫人怕血,胆子很小的。”
霍怀定笑了声,示意温宴:“继续说。”
温宴之后的讲述,与案卷大体对得上,也就是发现布料这一段,因着昨日没有提交,案卷上没有写。
霍怀定让她说得详尽些。
温宴说得最详尽的,当然是温子甫和李知府的那段对话了。
李知府仗着巡按要到,敲打温子甫。
温宴就仗着霍怀定站在跟前,给李知府一梁一柱地把舞台搭起来。
“李大人说,若有他人行凶,必定闹出动静,”温宴道,“谁都没有听见声音,十之八九是婆媳内斗。”
李知府抬起手,按了按额上虚汗。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顺平伯夫人胡搅蛮缠的,他实在摆不平,偏温子甫那日明示了,他左右为难,便借着此次机会,想让温子甫投鼠忌器。
结果,老鼠没打着,他的乌纱帽可能要被打偏了。
没瞧见巡按大人与温家姑娘,刚刚都认上亲了吗?
又是太妃又是公主的,宫里人和宫里人说话,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李知府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霍怀定道:“证据不足,下官一时想岔了,幸好温家今儿送这物证来,这案子重新审视、细细查证,不会错怪了好人。”
霍怀定才至临安府,没打算一踏进来就先把知府给摁了,见此,也就给了个台阶。
“查案子,走弯路不怕,能走回正道就好。”霍怀定敲打了几句。
李知府赶忙点头,请人送温家姐妹离开。
温鸢直到登上马车,才长舒了一口气:“今儿亏得三妹厉害,姐姐没用,说着是让你给我壮胆,实则全是你在说。”
温宴道:“我长在宫中,皇上、娘娘都见过,不惧官帽子。定安侯府的事儿,又分什么你我。”
温鸢挤出个笑容来。
马车驶离。
过了会儿,从府衙里走出来一青年人。
未及弱冠,模样俊秀。
他不是官身,先前也就没有站在堂上,老老实实坐在偏厅里等候,把堂上的状况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