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们面面相觑,很快,衙门里头使人来问,请了温宴几人入内。
堂上站了大大小小官员,想来是先前在听巡按说话。
温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正中的霍怀定。
霍家大伯父,比温宴记忆里的年轻了许多,精神也好得多。
李知府揣着手站在一旁,脸色阴沉,斜斜看了温子甫一眼。
温子甫只当没有察觉,走到温宴和温鸢跟前:“府里出什么状况了?”
“府里一切如常,”温宴把那块布料给拿了出来,“我是来报官的,昨儿祖母与叔母在寺中遇险,这布料是歹人身上的,还有血印子。”
所有人皆是一怔,连温鸢都讶异地看着温宴。
温子甫微微蹙眉。
曹氏近来总在他耳边说温宴,尤其是昨日寺中应对,温宴给了曹氏不少思路,温子甫便觉得,这个侄女儿有些想法。
可这布料是怎么一回事?
他自然也想有物证、人证,免得李知府借题发挥,但兹事体大,尤其是巡按大人在,弄虚作假是不行的。
“你能确定是歹人的?”温子甫问,“事关凶手,不能出错。”
温宴道:“歹人行凶时叫我的猫儿撞上了,猫儿救主心切,扑上去撕咬,咬下来这块布。”
温子甫的嘴角抽了下,他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李知府走上前来,看了眼布上血迹:“姑娘,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温宴揭了帷帽,冷冷看了李知府一眼:“因为我不敢。”
说完,她把布料又拿了回来:“寺中出事,我年纪小,惶惶不安,得了这物证,原想等叔父赶到之后,由叔父转交给知府大人。
叔父深夜至寺中,李大人催促办案,我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
直到天明前,我得知大人与叔父在厢房前头交谈,想把物证送上,却听见大人质疑案子。
大人当时,已然是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婆媳相残’,叔父力争,大人都不改偏见。
我这个物证在大人眼中,恐怕也是我们侯府为了脱罪,作假出来的吧?”
李知府全然不知道今晨对话全叫温宴听了去,下意识看了霍怀定一眼,道:“温姑娘误会本官了,误会了!”
“那就当是我会错意了,”温宴大方极了,“那请大人赶紧把凶手抓回来。”
堂中,霍怀定背着手听,问师爷要案卷看。
李知府也不好干站着,问道:“姑娘,只一块布料,寻人就如大海捞针,不知其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