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慧勾了勾唇角,笑容讥讽:“发誓?我没发过毒誓,不晓得要如何说,不如祖母起个头,您说您梦见了爷托梦,我就说我听见了爷传话。”
饶是平阳侯夫人一直隐忍着,听了这番话,都恨不能把手中的拐杖朝穆连慧身上打去。
“老婆子我这把岁数了,要拿这等事诓你?你是我平阳侯府的媳妇,这事儿说到宫里去,我都不理亏。”平阳侯夫人咬牙道。
穆连慧唇角的嘲弄更深:“我也没诓您,这两个孩子,爷说了不喜欢了,您就算是去慈宁宫里告我的不是,我也不理亏。何况,就这么点小事儿,您去慈宁宫里说道?”
平阳侯夫人倒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穆连慧咬死了听见晋尚传话,她还能如何?
深深匀了匀呼吸,平阳侯夫人才道:“尚哥儿既然在,你不如再问问他,他喜欢什么样儿的。”
穆连慧挑眉,背着手装模作样站了会儿,这才不疾不徐走出了几步,半侧着身子道:“爷说了,现在族里生下来的儿子里头,他一个都不喜欢,叫族里那些人省省吧,可别再瞎折腾,一心想把儿子送进府里来养,想占了爷这一支留下来的好处。什么时候添了个他满意的,他会告诉我的。”
平阳侯夫人的面色煞白。
穆连慧再不理会那群人,直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她重生过一回,即便是在远离京城的皇陵,可杜云萝过继孩子会发生些什么,她心知肚明。
穆连慧更清楚,族中为了选出这个孩子来,是煞费苦心的。
其中利益纠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
作为父母,是狠着心把孩子送进了府里,会有不舍,会有心痛,可对于他们那一房来说,得到的好处还会少吗?
襁褓中过继的孩子长大了,都牵挂生身父母,更何况四五岁的孩子?
前世的定远侯府,练氏拿捏了长房的一切,穆令冉想补贴生父生母也有限,可平阳侯府……
穆连慧不认为世子夫人会“苛责”过继来的孩子。
虽然穆连慧也看不上晋尚留下来的什么房产田产铺面,在她的心中,这些身外之物,比不过她的自由和追求。
她不稀罕,族里肯定是稀罕的,今天的这两个孩子,谁知道是怎么挑的呢……
穆连慧歪在榻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就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