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潇张口接了,失笑道:“这是第三块了?我是要跟你说,当心不克化。”
杜云萝一怔,眨了眨眼睛看着那碟少了一半的米糕,嘟囔着道:“才不会。”
话是这么说的,但也没有再拿了。
“我今天跟大嫂去了慈宁宫,皇太后跟我讲起来,圣上要管叶大公子的婚事。”杜云萝支着腮帮子道。
穆连潇的神色不见意外,道:“黄大将军和黄纭回京,今日在御书房里,黄大将军没少夸毓之。山峪关战事休了,上两个月,我就琢磨着圣上怕是想让毓之回京来。”
“景国公府又做了什么惹圣上不高兴的事儿了?”杜云萝问出了心中疑惑,不管圣上再怎么看好叶毓之,也没有不问问国公府,直接就管人家庶子婚事的道理。
穆连潇一怔,复又抬眸看向杜云萝,眼中全是笑意:“当真是瞒不过你。我是听陈公公说的,月初时国舅爷生辰,景国公府犯了忌讳。”
六月初四,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长生辰。
历朝历代,都忌讳外戚强盛,因此皇后的娘家孙家富贵荣华,祖辈、父辈早就退下了高位,子孙们就算出仕,也不居要职,与京中的权贵世家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定远侯府在那日也是随了礼的。
依着旧例,只是随礼,却没有人过府去,毕竟,定远侯府是要掌兵的。
而景国公府这一回,不仅仅是添了大礼,世子爷更是亲自前往贺寿。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来贺喜的,孙家也没有把人往外头赶的道理,请世子爷入宴,等第二日,这事体就禀到了皇后娘娘那儿。
景国公府求的是嫡女叶瑾之的婚事,想要把女儿嫁进孙家。
圣上为此在椒房殿里发了一通脾气,皇后娘娘劝了许久才稳住。
依圣上的话说,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景国公府里乌烟瘴气的,嫡庶、新旧,在别家里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事体,到了他们府里,就生出这么多事体来。
把嫡长女嫁进孙家,老公爷夫妇想的不就是给嫡长子的承爵添个援助嘛,只不过,老公爷还在,世子爷也年轻,再过个几十年,谁知道又会生出些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