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没有凭证,如何断言是谁的手脚?
而你又要出发去北疆,说这些也只会给你添烦恼,反正你不在京中,也没人会再让我吃那种东西。
等你回来之后,中馈已经在我手上了,他们很难再在鸡汤里动手脚,但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我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十月怀胎,临盆生产,我会怕,我真的怕。
所以我要去岭东,在我大伯娘身边,在他们够不着的地方,母亲会支持我,是我把邢御医的话告诉了她。”
杜云萝说着说着,眼泪就簌簌落下,她没有擦,低着头垂泪。
很多事,她原本不该说,也不想与穆连潇说的。
可穆堂给她铺好了路,大刀阔斧地劈开了荆棘,使得很多难以出口的话,都变得简单起来。
她想让穆连潇知道,对爵位虎视眈眈的不止穆元谋一个人,整个二房都有份。
她说的是“他们”。
穆连潇听出来了,他的眸色越来越深:“云萝……”
叹息一般的声音,就像每一次穆连潇安抚她时,抚过她脊背的手掌。
温热又有力,一下又一下,让她的心情平复,给了她所有的力量。
前世今生,无数片段一股脑儿地涌入了脑海,如决堤的潮水,如纠缠的藤蔓。
杜云萝被包裹着沉入了水底,她深吸了一口气,摆脱了窒息一般的感觉。
垂着泪眼,杜云萝喑哑着道:“世子,我与你说一个故事吧。
也许,那只是我的一个梦,黄粱一梦,我思你入骨。
还记得我们刚议亲的时候吗?安冉县主跟你说我骄纵、任性、不吃亏,她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梦里的我,就是那个样子。”
穆连潇的眸子倏然一紧,随着杜云萝的言语,记忆一下子被拉到了那一年。
那年春天,他从安冉县主的嘴里,知道了他正在议亲,家里给他相看的是已经卸任的太子太傅杜大人的小孙女。
她叫杜云萝,只听名字,就是一串艳阳下的娇艳花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