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这里煎熬着,她没有别的路子。
蒋玉暖煎熬,练氏也没好到哪里去。
穆连康的失忆让她悬着的心徒然落下,练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记得就好,不记得才好,若穆连康什么都记得,那他们二房就倒大霉了。
吴老太君和徐氏大哭了一场,芭蕉端了水进来,伺候两人净了面。
吴老太君这才把信纸交给徐氏,道:“你自己看,连潇在上面都写了。”
徐氏接过来,对着窗外光线比了比,认认真真去信。
她看得很仔细,一个字都不肯错过,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眼泪又忍不住泛了上来,把信压在心口上,又哭了一回。
周氏也看了信,上头写的不及穆连潇给她的密信里的详细,但大体事情说讲了的。
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道:“连康这是大难不死,否极泰来,我一会儿去给祖宗大人们上香。”
“要的要的!”吴老太君连连点头,“全靠祖宗大人们保佑。”
周氏去了祠堂,陆氏轻声安慰了徐氏几句。
练氏堆着笑,五味杂陈的情绪全部被她压了下去,道:“连康能有好消息,真是要恭喜三弟妹了。”
徐氏看了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从头至尾,徐氏没有给过蒋玉暖一个眼神。
练氏估摸了一下时辰,道:“老太君,老爷该回府了,我先回去告诉他,也叫他高兴高兴。”
吴老太君颔首应了。
练氏起身告退,蒋玉暖亦抱着娢姐儿跟着退了出来。
离开了柏节堂,练氏的脚步越行越快,一边走,一边揉着胸口。
她不舒服得厉害,一口闷气憋着,她甚至没有心情去和蒋玉暖说道说道,只是吩咐蒋玉暖回尚欣院带好娢姐儿。
练氏脚步匆匆进了风毓院,撩开帘子进了次间里,冰盆的凉意迎面而来,她依旧觉得沉闷。
抄起桌上的蒲扇用力摇了摇,练氏在榻子上坐下,问朱嬷嬷道:“老爷回来了没有?”
朱嬷嬷不知出了何事,只摇头道:“老爷还未曾回府。”
练氏一把将蒲扇摔了出去,揉着灼烧一样的心口,歪在榻子上,大口喘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