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下午,大伯娘送了条鱼过来,烤着吃了……”
杜云萝细细说着,穆连潇就在身边,她的心思便一点一点定了下来。
思绪一转开,也不觉得肚子里难受了。
锦蕊垂手站在帘子边听着,鼻子发酸,她狠狠吸了一口气,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贴身伺候杜云萝,最是晓得主子的状况。
别看杜云萝说得轻巧,实际上哪有这么轻便?
厨房里变着花样来,并非是为了不重样,而是杜云萝的胃口变得快。
洪金宝家的说了,孕中的妇人就是这般麻烦,并不是妇人爱折腾人,而是肚子里的小主子折腾。
若非如此,杜云萝怎么能短短的时间里就瘦下去了呢。
这该死的孕吐,早早过去了才好。
穆连潇认真听着,又与杜云萝说了些山峪关的趣事。
西洋钟打了点,杜云萝便要锦蕊摆桌。
桌上各式各样菜肴,什么口味的都有。
许是杜云萝心情不错的缘故,这顿饭吃得挺舒心的,也是这些日子来她吃得最饱的一顿了。
饭后,两人稍稍在后院里走动消食,随后便靠在床上说话。
油灯未吹,穆连潇的手从杜云萝的中衣里探了进去,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肚子,来回抚了抚。
杜云萝轻声笑了:“还没圆起来呢。”
穆连潇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不着急。”
“今年腊月里,大抵是不能回京了。”杜云萝算给穆连潇听,“明年二月里临盆,大伯娘说,还是不要来回折腾为好,等生下来出了月子,差不多就是三月里了。”
穆连潇应了一声,这个状况他心中也有数。
杜云萝的肚子要紧,没办法回京过年,想来吴老太君和周氏都能体谅。
待来年生下孩子,幼童哪里受得了这路上车马颠簸,路途短些也就罢了,要回京城,还是养个半年一年的再做打算。
“我若敢让你大着肚子回京,祖母和母亲能让我去跪祠堂。”穆连潇笑着与杜云萝道,“嫡长房嫡长孙,可半点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