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不知为何,竟也没拒绝。隔着衣衫,隐隐能感受到公孙琢玉有力的指尖,还有滚烫的掌心。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随口问道:“你叫琢玉?”
公孙琢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父亲说,君子如玉,先琢之,后成器,故而取名琢玉。”
杜陵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片刻后,又忽然道:“你送我的那幅画……”
公孙琢玉下意识抬头:“画?怎么了?”
杜陵春抿唇:“为何不亮了?”
那画白天是红日照山川,夜间便是月升映江河,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原本会发光的地方却逐渐弱了下去。
公孙琢玉恍然:“司公将画拿出来,时常照照太阳,便会重新亮起来的。”
那种荧石本身是不发光的,只是具有磷光特性,在得到阳光照射后才会被激发,所以只能持续一段时间。
杜陵春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已经走到了卧房,慢半拍顿住了脚步。
公孙琢玉有些不受控制,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杜陵春的手腕,只觉纤细异常,仿佛稍用些力就会折断似的,低声道:“司公,早些歇息。”
莫名的,有些不舍得放开这只手。
而杜陵春仿佛察觉到什么,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随后加速跳动,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在黑夜中看向公孙琢玉,喉间发紧,半晌才语调生硬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缓缓将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