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牢门,铁链哗啦作响:“公孙琢玉,你前头还有三个人,做好准备。”
公孙琢玉靠墙而坐,囚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但依旧是整整齐齐的,不像旁人那么脏,可见爱洁惜命。
“你们杀了我吧……”
他不过二十九岁的年纪,面上却呈现一种灰败之色,闭着眼,不难看出死志。
牢头乐了一声:“这可不行,你家里人把所有值钱东西都卖了,好不容易凑齐赎罪的银两替你留下这条小命,下面挨一刀就过去了,最多再流放三千里,总比死了强不是,别人想挨这一刀还没钱挨呢。”
公孙家的人想让他活着,但公孙琢玉是一名男子,他宁愿人头落地,也不愿意那样苟活。
牢头没等到他的回应,没在意,转身离去了。直到太阳落山,巡房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公孙琢玉竟是满头的血,撞墙试图寻死。
牢头急了:“他娘的!快点把人抬出来,直接给我切了!阉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呢!”
囚犯死在大牢里,看管的人也难逃干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出来,公孙琢玉习过武,尚有一丝气力,他直接扼住了最近一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一字一句嘶哑道:“我求死,不求生——”
这番动静不知引来了谁,外间忽然一阵齐齐下跪的声音,牢头看见来人,也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抱拳行礼:“见过杜司公!”
“何事喧哗,吵的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