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又过了大概半个钟头,那两道紧闭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靳珩似有所觉的抬眼看去,却见狱警送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五官并未变化,陌生是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光,除了森冷凌厉,就只有一望无尽的阴鸷。站在太阳底下的时候,硬生生将所站之地渲出了一片阴暗的角落。
暗色的影子投射到地面,被无限拉长,扭曲得有些变了形。
狱警拍了拍闻炎的肩膀,把一个装着私人物品的背包递给他,又说了几句好好做人的劝导话,这才离开。
滚滚热浪袭来,让空气都有些扭曲得变了形。
闻炎没有理会狱警的话,眯了眯狭长的眼,缓缓仰头。七年的牢狱忽然让他有些厌烦这样刺目的阳光。他感觉自己像一块冰,现在却要被迫站在日头底下,一面消融,一面逝去。
那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不到半分鲜活,像一副失了色彩的画,仅有黑白二色。
闻炎刚走两步,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忽然打开车门,从上面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眉眼清俊,正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就像靳珩有些认不出闻炎一样,后者也已经难以认出他。
毕竟谁也猜不到,当初任人欺凌的弱者会在毕业多年后,爬上了众人难以企及的高处。
闻炎顿住了脚步,暗沉的目光看向靳珩。他单手拎着背包,手背上的纹身线条不知不觉褪成了青色,无声彰显着时间的流逝。
他们中间仅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中间却横隔了七年的空白。比监狱里的栏杆更为冰冷,冲天而起,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