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两只耗子窜进来的二人,李钦载颇为无奈。
“两位贤弟莫闹,我赶着离城回庄子,下次有缘再聚,定与二位贤弟痛饮。”
薛讷不依不饶地问道:“下次是何时?”
“没听懂我可以说得更直白点,‘下次’就是委婉拒绝,让你滚蛋的意思。”
“不行,今日必须痛饮,大半月未见景初兄,今日相遇,断无轻易放过的道理!”
高歧在一旁也连连点头:“景初兄,愚弟最近已经很乖巧,很少出门厮混,大多数时候在家读书,不管怎么说,景初兄今日也应与愚弟酣畅痛饮才是。”
李钦载无奈地道:“儿子还在庄子里,我得回去照料他。”
高歧嘁了一声,道:“谁家府里没下人?叫下人照料便是,只耽误你一天,令郎保证活蹦乱跳出不了事。”
李钦载叹道:“好端端的为何非要今日痛饮?总要有个由头吧,难道你们活不到明天了?”
薛讷露出得意之色,笑道:“就当庆贺我爹三箭定天山,踏平铁勒九姓,为人子者不能当面为父亲杀敌分忧,亦当在长安城遥贺致意,这个理由如何?”
李钦载又叹气。
这个理由很强大,而且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确实牛逼,千年后的后人们都为之赞颂敬仰。
理由无法推搪,想想荞儿在庄子里有祖姑母帮忙带着,信佛的人总不能让曾侄孙受委屈吧。
咬了咬牙,李钦载道:“好,你请客,今日便给你个面子。”
薛讷大方地道:“我请便是,不差那点小钱。内教坊走你!”
三人没下车,索性让车夫赶着马车改了个道儿,去往内教坊。
内教坊位于平康坊,教坊有一半官方性质,里面大多数是犯了事的犯官妻女,犯官被拿问后,其妻女也沦入内教坊为奴为妓。
年纪大姿色丑的便做杂务体力活,年轻貌美者更惨了,必须学会歌舞乐器,靠美色和一身技艺娱乐客人。
李钦载对女没有兴趣,去内教坊也没有别的目的,纯粹是与那俩货喝酒。
进了内教坊,门口的知客自是认识这三位臭名昭著的长安纨绔子,一路殷勤地将三人引进一间雅阁。
三人进去后不必吩咐,知客非常熟练地吩咐上酒上菜,并麻利地领进几个貌美的姑娘。
姑娘进了雅阁后非常乖巧地各自坐在三人身边,为三人斟酒布菜,气氛稍冷时便起身为三人歌舞娱之。
纸醉金迷的生活,确实容易让人沉醉。
酒过三巡,李钦载已有了几分醉意。
难怪前世总有人说,男人的上半身是征服世界的智慧,下半身是享受征服后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