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安西军也是五万,叛军也是五万,算是旗鼓相当,尤其是咱们全是骑兵,又有三千陌刀营,总的来说,咱们安西军是占了优势的……”
“但我们还要提防洛阳城内的守军,叛军援兵到达后,洛阳城的守军不可能没有动作,我估计高尚会派出大半的守军出城,与援兵会合后,趁势大之时与咱们城外决战……”
顾青环视众将,笑道:“诸位,以我用兵的风格,你们猜我会老老实实与他们决战吗?”
众将纷纷摇头。
自从顾青上任安西节度使以来,大大小小也打过几次仗了,但顾青从来没有与敌人正面列阵交锋过,他从来都是搞阴谋诡计。当初对吐蕃军是半路伏击,对庆州则是围点打援,也是半路伏击叛军援兵,前几日叛军袭营,顾青仍是不动声色地设下伏击,叛军差点全军覆没……
总的来说,顾青用兵的风格就是伏击,兵法上称之为“攻其不备”,说难听点就是背后敲闷棍。
“侯爷打算如何伏击?”常忠率先问道。
顾青不满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伏击?也许这次我就硬刚了呢,咱们摆开阵势,面对面与叛军决一死战不行吗?”
众将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你本就是用兵鬼鬼祟祟的人,为什么要改变风格?
“侯爷,做自己,好吗?”沈田诚挚地道。
顾青呵呵冷笑,指了指他:“散会后你跟李嗣业一起跑圈,跑到死。”
指着面前硕大的沙盘,顾青沉默片刻,道:“好吧,这次我还是想小小的设个伏击……”
众将纷纷释然。
侯爷做回了自己,幸甚。
顾青用力揉了揉脸,暗暗叹息。这辈子难道就没机会堂堂正正摆开阵势跟敌人大战一场?为何每次都搞得如此鬼鬼祟祟?
指着沙盘上距离洛阳城二百多里外的一片山脉,顾青道:“此处名叫‘崤山’,咱们设伏的地点就在这里。”
众将急忙凝神望去,见崤山附近山脉连绵起伏,恰好连接着潼关与洛阳之间,北临黄河,东接洛阳,地理位置不算险要,设伏似乎……有些勉强。
“侯爷,崤山固然易于隐蔽大军,但山下其道狭窄,不利大军展开,若与敌遭遇,双方损失都很大,似乎有些……不值呀。”常忠讷讷道。
沈田也壮着胆子道:“侯爷,末将也这么认为,咱们安西军全是骑兵,山道伏击还不如在平原上摆开阵势,以骑兵冲阵,胜算更大。”
顾青摇头:“不,这次的主角不是骑兵,也不是寻常的将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