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在几间屋子里找了一会儿,从床榻下赫然找到了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一百多文铜钱,对于身无分文的顾青来说,这可是十足的惊喜,很奇怪,坏人界似乎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喜欢记账,比如喜欢把钱藏在床底下……
收获满满的顾青不死心,又在另外几间屋子仔细寻了一圈,很遗憾,再无任何收获了,显然这一百多文钱已是丁家兄弟的全部家当,当然,现在它姓顾了。
默默算了一下开窑口的支出,顾青发现资金缺口仍然很大,光是雇请工匠和附近农户做工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一百多文钱远远不够。
于是顾青走出屋子,进了关押丁家兄弟的柴房,他想试试能不能从丁家兄弟嘴里再掏出点东西,最好是带有传奇色彩的藏宝图之类的。
柴房里,丁家兄弟仍被绑得很结实,冯阿翁站在二人面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似乎在劝说丁家兄弟认栽。
冯阿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三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黑旋风,个子不高,时刻耷拉着眼皮,眼神中流露出佛祖般悲悯的目光。
顾青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冯阿翁已朝他招手,笑道:“老朽跟丁家二位贤伯仲聊了许久,丁家兄弟答应从此以后不会再招惹你了,你宋叔说兄弟俩受伤不轻,想给他们医治一下……”
顾青恍然,这才知道旁边这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是宋根生他爹,嗯,亲生的那种爹。
按理,顾青应与他兄弟相称的。
还好克制住了,顾青急忙上前行礼:“顾青见过宋叔。”
宋根的面相很憨厚,脸上时刻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摆手笑道:“贤侄莫客气,我家根生这几日总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变化如何如何大,我本不觉得,今日看来,呵呵,根生所言不虚,果然变化很大。”
顾青叹道:“穷极思变,可能是因为我太穷了吧。”
宋根指了指鼻青脸肿额头上血迹未干的丁家兄弟道:“贤侄啊,这俩兄弟已被你整治得够惨了,终归是两条性命,我是悬壶之人,见不得如此惨状,莫如你将他们松了绑,我给他们治一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