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几条小巷才走到最靠近火车站的一条大街,抬头就见正挥洒汗水自称‘爸爸’的李瓒。江蘅顿住脚步,靠着墙壁不带遐念的欣赏。
本来是心如止水的纯欣赏,直到李瓒因热气而拉扯外套里面那件圆领t恤,扯得有点下。他抬起下巴、眼睛对准光便反射性眯起,脖子绷成直线,汗水滑落下来,顺着脖子的曲线滚过凸起的喉结,猛地掉进锁骨窝。
锁骨窝那滴汗水很快被甩出去,没入棉质t恤,润湿锁骨处大片细腻紧绷的肌理。
江蘅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好似想到了什么画面。原本平静的心湖似被扔下一颗两颗三四颗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无法恢复如初的涟漪。
他盯着不远处的李瓒看了好一会儿,有些欲盖弥彰的撇开目光,嘴巴张合两下做出吞咽的动作,凸起的喉结下上滚动。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轻松无遐念的观赏李瓒俊秀肆意的模样。
但越是刻意避开,脑海里有关于李瓒拽下t恤露出大片肌理的画面就越清晰。
江蘅深吸口气,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在心里给自己打个气,回头去搜寻李瓒的身影,结果就见到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围着他献殷勤。
江蘅心一紧,赶紧走出去。
走近了便听那女郎说:“报警?行行,我这就拿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送派出所。”
李瓒:“别送派出所,直接打公安分局报警。”
“啊?”女郎愣住:“这儿……没人管。”
约定成俗一般,派出所不管事,北田和东城两区分局睁只眼闭只眼无视这里,只要不闹出人命便将就着过。偶尔才过来扫黄、扫毒,但基本抓不到贩毒大部队。
李瓒懒洋洋的说:“你打电话就行。”他扔掉棒球棍,‘梆’一声挺脆。
女郎点头打电话,很快东城分局接起来,她正要大力描述一番好打动警察过来,但还没说话手中手机便叫李瓒拿了过去。
“借我用一下。”
女郎痴痴的说:“给你也行。”
李瓒简单描述一番,然后告知自己的身份,听到回复后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女郎:“多谢。”
女郎走近还要说什么时,有个人影大跨步走得比她还快,长臂一伸一勾直接把李瓒带了过去,接着就听到那低沉带笑的声音说:“真巧。漫漫长夜我们又见面了。”他压低了声,在李瓒耳旁喊了句:“李队。”
女郎表情一变,望着颜值不输李瓒的男人,见他二人勾肩搭背居然还很搭配。登时心情悲愤,语气古怪的问:“他就是你在夜店里泡的男人吧。”
李瓒肩膀被勾着,但脑袋尽量远离江蘅,闻言一愣:“你胡说什么?”
江蘅对此也表示诧异。
女郎瞧瞧江蘅的脸,某种程度上确实长得比她好看。皮肤比她白、比她好,但他身体根本一点都不软。腰硬邦邦估计还有大块腹肌,就算随意邋遢的打扮也莫名穿出颓丧的时尚感。
“……”她盯着江蘅的拖鞋看,然后再看看两人的脸,忽然豁然开朗并意味深长:“原来你才是下面那个。”
李瓒:“……”
江蘅‘噗嗤’一声,额头搭在李瓒的肩膀处笑得全身抖个没完。几乎是咬着李瓒耳朵问:“李队,您是不是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李瓒面无表情:“麻烦你帮着看他们,等警察来就行。”说完他就甩开江蘅向前走,走了几步驻足回头问女郎:“天峰健身俱乐部怎么走?”
女郎一听,脸色陡然变了。她左右环顾一圈,快走两步到他们面前压低声音问:“你们想找陈三黑?”
李瓒:“去健身俱乐部当然是健身。”
女郎:“我在这儿混了七-八年,当时那场能改变坑水街的械斗我就在楼上看着。我亲眼看着坑水街从腾飞到一蹶不振,到现在变成粤江市一块死活铲不掉的毒疮!”她语气很急:“外人来坑水街找天峰俱乐部,肯定就是找陈三黑!”
“姐劝你们,别逞英雄,别以为陈三黑跟那群没脑子的飞车党一样好玩弄。当初那场械斗……坑水街传遍了幕后黑手就是陈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