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苦笑拽着朱厚照的袖子往后面退,一边退一边道:“陛下,此时瓮中捉鳖毫无悬念,这个时候你就别给将士们添乱了……”
朱厚照被秦堪拽得趔趄不已,怒道:“朕很厉害的……”
“这话你留着跟刘良女洞房时再说……”
“朕的武功天下无敌!”
“无敌就更要有宗师风范,陛下站远点儿,把脚跟掰到耳朵边吓唬吓唬他们足够了……”
朱厚照一番闹腾,场中肃杀之气被冲淡了不少,秦堪不由苦笑,小昏君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长为一位让人省心的大昏君?
这头的朱厚照气得跳脚大骂秦堪,那头正在冲杀的刺客也出了状况
这个状况委实令人瞠目结舌
刺客们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双杀机毕露的眼睛,朝朱厚照所在的方向仅只冲了十几步,刺客们的身形纷纷再次顿赚杀意森森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种极为错愕的目光,原本毫无生机的眸子里瞬间浮现尴尬,惊恐,难堪和痛苦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连举着刀剑的手也不知不觉垂下,有意无意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矫健的脚步也变得迟缓呆滞起来
将刺客们团团围赚正待将其歼灭的官兵们也楞了,他们搞不清刺客出了什么状况,以为刺客们要发大招了,原本准备刀矛齐上的官兵纷纷退后一步,惊疑不定地盯着刺客们,神情充满戒备
被秦堪拽住的朱厚照不吵也不闹了,见刺客们这般涅,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腾地一下又冒起老高
“喂,你们什么意思?朱宸濠要行刺朕,敲锣打鼓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奉命来行刺,身手如此稀松敷衍,你们是在羞辱朕吗?杀个人都不肯专心杀,将来有什么出息?”
刺客们没人说话,但露出的眼睛里的痛苦之色却越来越深,勉强支撑着再走了几步,却连手脚都微微颤抖起来,每个人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也不知他们此刻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这真是一场非常诡异的刺杀,可谓古今罕见
现在不仅是朱厚照,连秦堪都看呆了
刺客们浑然不顾四面楚歌的绝境,强咬着牙朝他们的刺杀目标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去,那种绝然赴死的慷慨目光里夹杂着少许的悲愤,看起来委实令旁人心酸不已
忽然,一名刺客夹紧的双腿使劲抖了几下,接着刺客下身的黑裤顿时被一种黄黄的,非常恶心的液体浸染,浸染的范围渐渐扩大,甚至一滴滴,最后一滩滩流在地上,随着脚步的艰难移动,身后留下了一串恶心的黄色脚印……
仿佛释放了信号似的,其余的刺客们也纷纷效法,每个人的下身都变了颜色,步履移动间,十余串黄黄的脚印惊呆了所有人
紧接着,一股恶臭味道以刺客们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蔓延……而刺客们仍在不屈不挠地向朱厚照挥着刀,艰难挪动步履……
“这……这是什么情况?”秦堪神情呆滞地喃喃道
朱厚照也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突然浑身一激灵,脸色迅速充血,涨红
“太过分了!朱宸濠狗贼安敢如此羞辱朕!”朱厚照指着刺客们跳脚大骂:“你派武功高强的刺客来行刺朕,朕纵死也认了,派一群屎人来恶心朕是几个意思?翱几个意思?!”
秦堪抿了抿嘴,叹道:“刺杀前连最基本的准备都不做好,确实太不敬业,太过分了,臣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