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皇上,那以前还有何人曾向您进过言?”佟国维问道。
“第一次是马德!就是他奏建海参葳水师,你们难道忘了?”康熙朝四人问道。
“原来是那一次。这个奴才还记得。那一次是有海盗意图在中途抢劫黑龙江海关厘金,后来被发现便企图进攻宁古塔,不想,却原来是各有算计,只不过是想让我朝与那荷兰国、俄罗斯国以及日本国交恶!……”佟国维卖弄似的说道。
“是啊!幸好朕那一次听取了马德的建议,要不然,福建水师被焚,此次还真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军台湾呢!”康熙叹道。
“皇上,奴才以为马德有功,于中也有功。在海参葳建港是马德的建议,不过,海参葳水师却又是于中带人一砖一木建成的,如今能有如此战力,可见他确是下了功夫的!”马齐奏道。
“说得有理。这两人确实都该奖赏。”康熙点头道。
“皇上,马德是第一个向您点明海防之重的,于中是第三个,那第二个是谁呢?”佟国维又问道。
“第二个就是奉天府尹费迪南!”康熙答道。
“费迪南?”
“没错。马齐你可还记得,你去年觉得有些忙不过来,便请辞了兼任的理藩院尚书一职!”康熙朝马齐问道。
“奴才记得!”马齐点头道。虽说能进入上书房就已经证明他是一个能力极佳的人,不过,在处理那么多国家大事的同时,又要去兼理理藩院,让他感到有些受不了,所以,便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向康熙请辞了。
“马齐不做理藩院尚书,朕自然要再选一人出来,结果,想来想去,朕就想到了费迪南!”康熙微微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却不曾想,那费迪南居然跟朕讲起了条件!”
“讲条件?这位费大人还真是有胆量,佩服,佩服!”高士奇笑呵呵地调侃道,把佟国维正要出口的斥责给堵了回去。
“哈哈,不错,现在想起来,朕也有些佩服这费迪南的远见了!”康熙笑道。
“皇上,微臣有些好奇,这费迪南给您提了什么条件啊?”高士奇又笑问道。
“呵呵,说起这事,朕今天还记忆犹新啊!……当日,朕问他愿不愿意出任理藩院尚书,结果,费迪南说,他当理藩院尚书可以,可朕必须建一只可以威震天下的水师,那样,他说话的底气才足。朕听了之后说他胡说八道,狂言妄语,大清威震天下,他怎么会底气不足?可他又说,大清沿海两三万里,若无一只强劲水师,则欧洲一弹丸小国的战船亦可使我举国不安,即便可守,也难以反攻,此等窝囊气,他不敢受。朕说天下无有他国敢冒犯我大清,结果,费迪南又说,万事无绝对,朕在位时无国敢犯大清,可朕百年之后,若我大清得一无能之君,国力衰败下去又会如何?他若掌理藩院,必为大清广交天下各邦,使万国来朝,若那时有一二国家觉得大清好欺,乘船来攻,扰我大清不安,坏我国家基业,岂不是让他理藩院多年辛劳毁之一旦?说不定还会有人怪他引狼入室,乃至称他为‘千古罪臣’,所以,此等费力不讨好之事,他绝计不做。朕说他杞人忧天,他又说居安思危。……朕说我大清水师已经是足够强大,福建水师当年横扫台海就是证明。可他又说,那不过是小河里的泥鳅充鲨鱼,打嬴两只小虾米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皇……皇上,那费迪南真个是这么说的?”高士奇几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康熙,实在是难以相信。费老头给他们的印象一向是比较沉稳的,虽说有时做事有些激进,可是,那都是有着很大把握之后才会去做。可听康熙的描述,那一次他的话可是够“冲”的。都差不多等于是指着康熙的鼻子说“大清还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