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太方便吧?”施世纶并不适应莫睛的热情,虽然知道满人妇女比较胆大,可是,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莫睛的好意。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跟施……噢,施兄你已经中了进士,应该称施大人,我跟施大人你一见如故,自然要把臂交欢,走,大家一起逛北京去。……”于中不由施世纶分说,上前拉起人就走。
“把臂‘交欢’?”施世纶对于中的言辞实在是不敢恭维,可是,于中是“凶名在外”的人物,又是清廷在满洲的重臣,他虽然有进士身份,家里也有些背景,却也不愿得罪这等人物,再加上于中不客气的拉住了他,他也只好跟着一起开步了。
……
“施兄,这都过了一年多了,不可能没有官位给你的呀,你怎么还没有出缺?”施世纶在北京读书的,自然识得路,听说众人要去天桥逛着玩儿,就当起了导游,并对于中等人解说起了天桥的一些历史。天桥的桥是什么年代建的已经不可考,据说在元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是一座南北走向的汉白玉石桥,在正阳门与永定门之间,是自南方进入北京的必经之路,修建了天桥之后更加繁华,这才逐渐出现了自发的市场。明代中后期由于外城的修建,天桥地区成为北京城市区域的一部分;顺治年间,清廷颁布迁汉令,要求所有居住于内城的汉族民众迁往外城居住,使得天桥的市场进一步的发展了起来。
“呵呵,这个问题在下也去吏部问过好多次了,可是,吏部的郎官们也没有给在下答案,每次都只是说回去等,结果,一等几个月都没有消息,就这样,一年多就过去了……”一路上,施世纶看到自己稍稍露出了对朝廷一些政策的不满,几个“满族贵胄”却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还稍稍有所附和,神色之间也很自然,觉得这几个人属于可交之辈,所以,渐渐放开了,话也说得随便了起来。
“施兄弟难道你没有打出你的身份来?你可是候爷公子,那些吏部的家伙敢不卖你的帐?”于中见施世纶有些落寞,忍不住问道。
“于大人说笑了。其实,那些吏部的人,在下去过几次之后,他们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在下的来历。他们不提,在下也不好提啊。家父是不会管在下的事情的,既然说了没用,又何必徒惹烦恼呢?”施世纶答道。
“话不能这么说,不说怎么知道没用?……我明白了,施大人你是不愿意举着父辈的名头出来闯荡,好,有骨气,这年头有你这种骨气的人可是不多了……”罗欣说道。
“格格取笑了。”施世纶老脸一红。其实,他何尝不想早早出仕?只是他老子施琅早已经不在官位,空顶着爵位在家里养着,在福建一带倒还好说,在京城,根本就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何况,施琅因为打台湾的事情,头上一直顶着个“汉奸”的帽子,所以,功成身退之后,凡事都不愿意出头。而且施家家教极严,是不会靠势力作出什么影响的,再说了,他施世纶也不愿意这么做。
“他们为什么不给出缺呢?一年多,这也太不合理了,就算没有实缺,也得有个后补的名头吧,施兄,难道你连后补的官缺都没有?……”马德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