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宵,新年的气息也去得差不多,虽然不再下雪,但也是春寒料峭之时,天气冷得紧。
养了半个月的伤,温彦平的伤也好了大半,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如翠不再限制她出门,大多时候在谭府女眷邀请去赏发游园时,会带上新上任的女儿去见见世面。不过因她自己不喜欢这种夫人间的聚会,所以一般呆得不长,也不会用担心会让身体未好的义女累着。
这一露面,问题就来了,原本平津城里的夫人们得到的消息说,当朝温太师收养了个义女,虽然义女出身低,但也是正经的百姓人家的女孩儿,能让那样聪明的男人认作义女,应该有自己的过人之外,大伙也是想见见的,若是打好了关系,也有好处。
可是,那跟在温夫人身后的男孩是谁啊?要她们昧着良心说那孩子是个女孩也说不出口啊,明明就是个男孩儿模样啊,哪里是女孩儿了?等待着太师夫人和义女出场的夫人们最后不得不含着口血承认了那个一身男装的孩子就是当朝太师的义女,然后心里觉得,其实他们的情报都错了,温良认的应该是义子才对。
这种事情多了后,义女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义子,如翠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平津城里那些世家夫人见面时,都会温柔地对跟在她身边的温彦平叫声“温小公子”。于是久而久之,大伙都认为温良与如翠认的是义子了。
新年过后,谭家的男人忙了起来,温良也天天有人请他出去,或者忙着收拾一些人,白天难得见一面。这么一忙,就忙到了一月底,方闲下来。
“爹,你今天忙完了么?”温彦平拉着谭寄溪跑到温良的临时书房里,两个矮冬瓜同时攀着高高的桌子边缘瞅着温良。
谭府里的伙食不错,一家三口都被老夫人叮嘱着厨房要天天给他们补身子,温良补得气血旺盛,天天晚上拉着如翠姑娘床上“打架”,如翠姑娘补得肤色红润,身体健康,而温彦平可能是这两年来身子亏损得厉害,除了只是肤色好了一点,还是那副瘦瘦弱弱的模样儿,八岁的年龄,但个子却和六岁的谭寄溪一样高,两只并排站在一起,就是两个矮冬瓜。
温良将手中的信放下压在镇台下,笑看着两个孩子,似笑非笑道:“忙完又如何,没忙完又如何?”
谭寄溪努力地仰起脖子,笑着说:“忙完就带我们去玩儿”
温彦平笑嘻嘻地道:“小表叔说他想去梅岭看刚开的桃花,听说那里常有官夫人去踏青赏春,林里还有很多松鼠,要带小花去勾引一只母松鼠回来好生小松鼠,生了小松鼠就送我一只。”
如翠正好端了茶点进来,听到温彦平的话,惊讶地问道:“小表弟,小花的毛长齐了?人家母松鼠会不会嫌弃它的毛,不肯和小花好?”
谭寄溪憋着脸,不高兴地说:“坏表嫂,小花是最漂亮的松鼠,母松鼠都会喜欢它的。等生了小松鼠,我会送彦平哥哥一只小松鼠。”
“是么?好吧,我道歉。”如翠很诚恳地说,但那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小孩气哼哼的,转头就看到温彦平瞪着自己的表情,不高兴地问道:“做什么这么盯着我?我可是表叔!”
温彦平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小表叔,你不敬长辈,小心坏人又剃小花的毛。”
“哼,我最近又没有让小花去作弄人,谁会剃小花的毛?”谭寄溪一脸正气,可是圆嘟嘟的模样,看起来反而有点傲娇,加上与温良相似的脸蛋,温彦平忍不住一把将他搂住使劲儿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