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大学。”方驰说。
“挺好!是学攀岩吗?有攀岩系吗?”方影又问。
“你现在打牌连小果的饭都不管了?”方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嗨,我想着马上就回去了,”方影有些尴尬,“家里还有饼干呢。”
方驰连话都不想说了,看到柜员机就把方影推了过去:“快取钱。”
“哎……”方影皱着眉很不情愿地拿出卡插了进去,“我这都俩月没有进账了……这一次取不出一万吧?”
“转账。”方驰说。
方影叹了口气,按了转账,方驰过去把自己的卡号输了进去,然后把金额也一块儿填了,转的时候他还有点儿担心,怕余额不足。
顺利把钱转了之后方驰才转过头看着方影:“清了。”
“我钱也没啦。”方影把卡收回包里,又叹了口气。
“去上班吧,”方驰看着她,“自己活得不像人还把小果也弄得过不上正常日子,你这样还不如把她送人。”
“放屁呢你,方驰你说什么呢!”方影皱起眉头。
“说你呢。”方驰看了她一眼,转身到路边拦住了辆车走了。
方驰本来觉得这个暑假什么事儿也没有,不用写作业,不用想着开学,会过得比较漫长。
但因为有了孙问渠,加上一开学就得分开,这个暑假给方驰的感觉简直就是光阴似火箭,哭着喊着拽都拽不住地就那么滑过去了。
一个假期都干了点儿什么……方驰总结了一下,还挺忙,跟同学吃饭,训练,接活儿,看孙问渠烧窑,在床上滚来滚去。
要说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最后一件事儿了,一想到去了学校他就只能每天躺在一米二的床上撸蘑菇了,他就忍不住晚上要折腾孙问渠一回。
论青少年发情的成因?
反正他的成因就是孙问渠,没这个娇气的老男人之前,他都不一定几天才撸一回呢。
不过说起娇气,方驰觉得孙问渠一旦开始进入工作,就不娇气了。
烧陶的活儿很辛苦,特别是夏天,又脏又热又累,但孙问渠这种离了20度的空调就活不下去了的蛇,居然能一忙就是几个小时。
方驰有时候看到他脸上的汗时,都有些恍惚,感觉这是另一个孙问渠。
当然,无论是什么样的孙问渠,他都喜欢得一想起来就想笑,再一想到马上就要去报到,顿时就一阵郁闷。
去学校的前几天他回家待了两天,陪陪爷爷奶奶,就这两天没见着孙问渠,他就有些扛不住,每天都跟在爷爷身后,不停地说话给自己打岔,要不就带着小子进山,一跑几个小时。
否则一停下来,他就会忍不住想给孙问渠打电话。
回市里的时候既想马上见到孙问渠,急得不行,又舍得不爷爷奶奶,那种感觉简直让人浑身难受。
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会从对孙问渠疯了一样的感情里抬起头来,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绕不过去的,注定会让他更难受的坎儿。
“今天早点儿睡,”孙问渠打开方驰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看了看,“明天到学校估计挺忙的。”
“你跟亮子叔叔说了去多久没?”方驰问。
“没说,”孙问渠看了看他,“怎么?”
“要不你多待两天吧,”方驰犹豫着,“到我们军训完了再走?”
孙问渠笑了起来:“你怎么干脆让亮子去你们学校旁边弄个窑,我就在那儿烧陶得了?”
“那最好啊。”方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