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闹哄哄地收拾完,到晚上弄晚饭之前就没什么事儿了,二婶开始张罗着开两桌打麻将,方驰正想问问孙问渠要不要打,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他人。
“小驰上桌吗?”二叔问。
“我……今天就不送钱了。”方驰笑着说。
孙问渠估计是上楼了,他也转身上了楼。
孙问渠的房间开着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聊两句还是直接回自己屋但又觉得被方辉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待着遭心的时候,看到孙问渠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那还是回自己屋吧。
刚想走开,孙问渠在屋里冲他招了招手:“进来。”
“你打电话呢。”方驰抓抓头进了屋。
“亮子,”孙问渠说,“没事儿。”
“哦。”方驰应了一声,坐到了桌子前,顺手拿了张高三数学寒假钻石卷打算见缝插针自我安慰地写一写,看能不能写出一颗钻石来。
孙问渠靠在窗边,听说话内容是在跟亮子说那套壶的事儿。
方驰没好意思仔细听,戴上了耳机,已经“偷看”了孙问渠做陶了,他跟马亮说正事儿就不要再偷听了。
不过孙问渠脸上不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正经内容时,还挺让人有压迫感的,就是会让人直接感觉到差距的那那种压迫感。
“没地儿待了吧?”孙问渠挂了电话之后扯开他耳机问了一句。
“嗯,”方驰低头看着书,“他们初三走了就有地儿待了。”
“那这两天晚上你上哪儿睡?”孙问渠又问了一句。
“我……”方驰脑袋又往下栽了栽,“跟我爷挤挤呗。”
“哦,”孙问渠的手伸到了他眼前,食指顶着他脑袋往上一抬,“真不怕近视啊,舔得这么卖力。”
“舔舔更健康。”方驰坐直了。
“你写吧。”孙问渠转身直接一扬手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方驰愣了愣呛一下,没等他回过神,孙问渠已经把裤子也给蹬掉了,往床上一扑,方驰对着钻石卷子一通咳。
“怎么了?”孙问渠钻进被子里看着他。
“没,”方驰扫了他一眼,“你……脱衣服睡觉啊?”
“废话呢么,”孙问渠说,“昨儿晚上裹一身衣服睡一夜今天还穿继续啊?”
“……哦,”方驰迅速趴回卷子上,“你睡吧。”
昨晚。
昨晚。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实话方驰真记得不是太清楚。
或者说,他记得清楚,但是回忆里全程都跟看着摇晃的镜头似的,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不。
也许是他知道那是现实但不敢相信。
方驰盯着卷子,笔在草稿纸上唰唰算着。
孙问渠什么也没说,一个字儿也没提,说到昨晚的时候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方驰悄悄用余光瞅了瞅孙问渠,孙问渠正侧身脸冲墙地逗着黄总,进行睡前安抚,这种状态下的孙问渠总会让方驰觉得这是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