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问渠愣了愣,按以前的习惯,吃完了就换个地方继续喝酒,要不就打牌,一般是李博文的酒吧,这些事儿还能消食醒酒?
“我们现在换玩法了,”罗鹏手一挥指了指桌上的人,“全都是即将步入中年的人……”
“你才中年人!”他旁边一直笑得很开心的张琳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怎么说话呢!”
“就是怎么说话呢!”一帮人跟着起哄。
“张琳要搁我那儿怎么也得算楼花,”孙问渠喝了口茶,“哪儿就中年了。”
“就是……”张琳说完又看着他,“楼花是怎么个意思啊?”
“我们楼道之花啊,我们楼道现在住了三户,”孙问渠掰着手指,“我,一对儿老头老太太,还一个老鳏夫……你要是去了,妥妥的楼花。”
“孙问渠你个混蛋一边儿蹲着去!”张琳指着他笑着骂了一句。
又闹了半天孙问渠才听明白了,这帮人现在为了强身健体,视酒吧KTV为猛兽,从声色犬马挂改运动挂了,但健身房太累,又为了体现出他们跟广场舞有本质的时尚的区别,他们一般去俱乐部。
“一会儿过去,就公园后门那儿,有个户外俱乐部,我们现在总上那儿玩攀岩。”李博文说。
“攀岩?”孙问渠一听这话,马上往椅子上一靠,“我不去。”
“别啊,去了你就知道了,挺有意思的,”罗鹏说,“我没事儿就去,有时候还跟他们的户外团出去玩……”
“我不去。”孙问渠又重复了一遍,比起吃完饭挂根绳子去爬墙,他更愿意在李博文的酒吧里团着喝酒。
不过他的反抗没什么效果,吃完饭一帮人拖着他就直接奔公园后门去了,车都没开。
这个俱乐部规模很大,这里是总部,据说还有好几个分部,总部这儿靠着公园里的山,所以攀岩还有室外场地,相比只有室内设备的那些来的人非常多。
今天不是周末,又是晚上,所以人还凑合,一进俱乐部的大门就看到山边挂着几个人,再往里就是室内,上上下下的挂着七八个,还有小孩儿。
“哎呦,”孙问渠有点儿眼晕,他可以天天去健身房,但对这种运动兴趣实在不大,“就这挂五分钟就能把刚吃的全吐了。”
“不试试?”李博文问他。
“不,”孙问渠很坚定地摇头,“我看看就成。”
此项健身活动的主打参加人员有六七个,几个女生都要玩,一块儿跟着去换衣服了,孙问渠和剩下几个喝得稍微多了点儿的坐一边看着。
教练是个中年大叔,身材不错,看起来跟他们这几个算是挺熟,估计还真是常来的。
孙问渠看了一会儿觉得也就那样了,于是起身四处溜达着。
进了室内场地小孩儿就比较多,都穿着挺正式的一身攀岩装备,有几个在墙上爬得还挺利索。
孙问渠站在场地边,看到边上有面照片墙,估计是展示俱乐部各项蓬勃发展的户外项目,他慢慢走到墙跟前儿看着。
俱乐部组织过不少活动,看照片还挺专业的,什么探险,爬山,溯溪的照片有很多。
他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估计攀岩是他们的主打项目,照片多,还有专业的攀岩队伍,平时的教练不少就是他们攀岩的专业队员。
身材都不错。
孙问渠的目光扫过照片,停在了其中一张上。
这是张背影,挂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山崖上,看不见照片主角的脸,但这人向上攀爬时有力又舒展的身姿很抢眼,长胳膊长腿的,孙问渠盯着看了半天。
“要办个会员吗?”李博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问了一句。
“干嘛?”孙问渠扭头看了他一眼。
“来玩啊,”李博文笑笑,手撑着墙,在那张照片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弹了一下,“周末过来玩的话,这些教练不少都在,他们也训练。”
“我不爱玩这些。”孙问渠说了一句,走出了室内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