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山已经走到她身边,“坐门口干嘛?”

她回神,扬了扬手机,“玩手机。”

阮明山笑了笑,“下次玩点有营养的,忙一天了,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

她点点头,指了指站在橱窗前的那个人,低声说:“这人站了一天了。”

阮明山怕拍她的肩,笑:“没事,你去吧。”

阮荨荨去里屋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出来,那人还站在橱窗前。

“我走了,晚上我得去接个朋友,晚点回来。”

阮明山冲她笑笑,点点头。

岁暮天寒,二月初的天气,似乎刚下过雨,巷子里都是泥土的味道,枯枝的树干上似乎长出了几颗新芽。

春天快来了。

走到巷子口准备给丁云杉打电话的时候,才想起电话落在洗手间了。

阮荨荨折回去。

那人已经站到了柜子前,跟阮明山在说话。

见她回来,阮明山看向她,“怎么了?”

“手机没带。”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

那人已经走了。

阮荨荨走过去,“那人干嘛的?”

阮明山说:“当了个扳指。”???c0

“扳指?不会是他手上那个吧?”

阮明山一愣。

自打那人进屋开始,阮荨荨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肉眼能看见的东西,也就那个扳指值点钱,但要说多值钱也并不是,有点和田玉的成分,但是不纯,其实也是个赝品,但比普通的赝品值钱。

“你可千万别看走眼了。”

阮明山敲敲她的脑袋,“我做这行多少年了?我眼神还能比你差?我这里的宝贝哪个年岁不比你长?还用你教?”

“行,您别老眼昏花,就行了。”阮荨荨撇撇嘴,点着头走了。

金浦公寓。

周时亦还是刚刚的姿势,仰面靠在沙发上。

白锦辉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

大包在他耳边说,“十一啊,是这样,你早上问我的时候,我本来是记得要通知荨荨的,但是后来,阿盛拉着我去买食材,看到红烧肘子我就走不动道儿了,给忘了,嫂子不会因为这儿就生气了吧?”

周时亦简短地说:“不是。”

跟他无关,

大包就放心了,拍拍胸脯定了定神,走回到徐盛身边,摊手。

两人嘀咕了一阵。

大包:“你分析分析?”

“无聊。”徐盛翻了个白眼,然后:“谈恋爱嘛,吵吵架闹闹别扭可正常,整天腻在一起也没意思,她没来也好,今晚就我们几个男人的主场!”

没有人附和他。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盛撇撇嘴,“没劲儿。”

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白锦辉终于开口,

“我好像查到了这几年明姐一直躲在哪儿了。”

大包和徐盛猛地看向他,周时亦也扯掉盖在脑袋上的衣服,朝他看去。

“在哪儿?”

白锦辉难得笑了笑,“等我确定了就告诉你们,很快。”

大包:“切。”

徐盛:“嗤……”

周时亦转回头。

这应该是阮荨荨第一次来北洵火车站。

人潮拥挤,人流一道道往外涌,大多都是外地人,背着四五个麻袋,胸前挂个孩子来打工。

通道口吹出一阵阵热气,伴随着汗味,臭味,气味不太好闻。

出口都是拉客的司机,声音洪亮,交杂在她耳畔,只觉一阵头疼。

丁云杉终于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来。

还好她人高,阮荨荨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了她,她冲她挥挥手,丁云杉加快了脚步,朝她走来。

“累不累?”

“还好。”

“坐了多久?”

“12个小时。”

“辛苦,走这边。”

阮荨荨带着她穿过人流,“要不,你先住我家,反正我爸很少在家,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工作再说?”

丁云杉点点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

阮荨荨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丁云杉问,“怎么了?”

“受不了那味道,还不如烟味。”

“你没坐过火车?”

“没有。”她说,“我出门出得少,从小就在这里,除了车,基本上也没坐过别的交通工具了。”

丁云杉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跟小白说?”

“再说吧。”她别开头,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心里一片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