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加上盘儿,都难以望其项背。
再来,徐家人在宣府并没有什么高级将领,苏海是总兵,看到的自然是总兵副总兵之流,哪会看到一个小小的参将。
这次是典型的老虎被豺狼给打伤了。
输的不是实力,而是防不胜防。
“徐家在宣化经营已久,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虽然最高将领不过是参将,但这样的参将徐家却不止一个。而且徐家子弟成年后多数是从军,很多都是在宣化一带,密布各边镇营寨。”
这也是当初晋国公府会想到和徐家这样一个家族联姻的原因,表面丝毫不起眼,却经营得根深蒂固。当初只是作为一步后路,万万没想到一去十多载,徐家倒掉转头来对付晋国公府了。
当然傅磬不是主因,恐怕致使傅磬失踪,徐家人现在也是万分懊恼,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苏海。
“那照这么来说,宣府是不能回去了?”
傅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海老脸微窘,他也就是随口一句话,宣府不能回去,是两人早就熟知的事情。
“那我们就往大同走。”
“我现在怕的就是,大同那边也出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苏海猛地一下坐起来,扯动了伤口,让他疼得忍不住抽气往后倒去。
这边的动静似乎惊动了其他人,最大那堆火前围坐了的一群人中,有一个人回首用鞑靼语说道:“砮马察,怎么了?”
傅磬忙用鞑靼语回道:“我的同伴扯到了伤口。”
那边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就再没管这边。而苏海看了看这边的动静,才急道:“你的意思是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苏海毕竟也失踪了这么久,一个总兵失踪,肯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就算徐家本身的意思是想让他死,可若是他失踪了,同样也可以做很多事。
而且恰恰是失踪才容易操作,死了会有尸体,怎么也能落一个为国战死的名头。可若是失踪,可以是叛国,可以是奸细,那就是别人想怎么说,就能怎么往头上安了。
这样一来,怕大同那边被‘奸细’策反,很可能一并高级将领全都换掉,说不定里面就有对方的人,他们千辛万苦赶回大同,不定又是一个死局等着他们。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不对,我们可以去榆林。”苏海看着傅磬的目光灼灼发亮,他怎么会忘掉这小子的身份。
“榆林那边正在打仗,我们不一定能进去。”
榆林关这些年被傅家人经营得宛如铁桶一般,出关容易进关难,尤其他们又是这么一身打扮,还没到近前就被人射死了。
再说那边还有鞑靼人和金人,莫名其妙两个鞑靼人不听指挥往榆林关跑,不是明摆着是奸细,鞑靼人也不会饶了他们。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也就是说要坐以待毙了?”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图后事。”
之后那边围坐的人散了,这边自然也不能再说话,只能各做休息不提。
夜越来越深,到了后半夜,值夜的人换班。
睡到半夜被叫醒,精神状态可想而知,不一会儿负责守夜的人就又睡过去了,可这时却有人有了动静。
一声闷响后,深夜依旧寂静无声。
到了第二天启程时,发现少了一人,众人才在一个背角处发现被打晕了的络腮胡。
络腮胡醒了后,马匹还在,刀也在,唯独少了食物,气得他是哇啦哇啦一通大叫。可他又不敢说去搜其他人的囊袋,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