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着几天早上去请安,刘承徽和马承徽都挂着一对乌眼圈,用香粉盖都没盖住,两人的精神也不好,蔫头耷脑的。
本来大家都看在眼里,太子妃没说话,旁人也说不了什么,这天早上太子妃却是发了火。
“你也太不像话了!闹腾什么闹腾?”
何良媛大抵第一次被这么下脸子,坐在那儿用帕子掩着脸呜呜直哭。
“你还有脸哭,太子爷日里繁忙,不常来后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这么闹腾是说我这个太子妃不公,还是指责太子爷不到你院子里去?”平时素来淡定的太子妃,今儿也不知怎么,火气是相当大,说话也格外不留情面。
这帽子实在太大了,何良媛不敢戴。
她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
“平时你们不管怎么样,私底下闹腾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凡事也别太过了!太子爷乃储君,这宫里宫外多少人看着?让外头人知道了会怎么说?说太子爷治家不严!别的时候也就罢,若是谁连累太子爷坏了名声,我首先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说完,太子妃就烦躁地挥了挥手,“罢,都退下吧,何良媛闭门思过半个月,抄女戒十遍,解禁后交来我看。”
下面人都站了起来,又行了礼,方鱼贯而出。何良媛也被贴身宫女搀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太子妃还是阴着脸。
陈嬷嬷低声劝道:“太子妃也别生气,免得伤了身子。”
“我倒不想生气,可那楚王妃今日竟在太后那儿挤兑我,不就是仗着自己怀了身孕。”太子妃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说。
说白了,何良媛今日也是受了牵连,太子妃唯独没生儿子这事上腰杆子不硬,又是当着太后面落了排揎,不怪她会气成这样。
“这事也急不来,您这个月小日子过了快半个月,要不请吴太医过来瞧瞧?”
太子妃还是皱着眉,却不禁摩挲了下小腹。
“还是再等几日再说。”顿了顿,她又道:“这马上就要排下个月侍寝的日子了,恐怕到时候又得热闹。那两个不是坐的住吗,提前把消息放给她们知道,经过之前的事再加上这一回,我就不信她们还坐的住。”
说着,太子妃露出一抹冷笑。
荣安堂是陈家老夫人所居之地。
此时荣安堂的东梢间里,陈老夫人正在和余妈妈说话。
说的正是二房的事。
其实二夫人并不知道,就算没有大夫人把事捅到老夫人面前,陈老夫人也是要寻着机会把这件事办成的。
太子妃六岁之后就养在她的膝下,让她来看这个孙女被她教得极好,唯独就是性子不容人。
而这不容人的性子,陈老夫人觉得是随了二夫人的根。
“四姑爷这趟从江南寻了个瘦马,二夫人也见过人了,让老奴来看,这事不日就能成。”余妈妈一边给老夫人捏着肩,一边轻声说道。
老夫人闭着眼睛,手里拨动着佛珠:“若不是七丫头是个不容人的,我又何必费这些心。”
“有您看着,必定错不了,这府里能越来越好,多亏您老把持。”
“我到底年纪大了,也有顾不到的地方。就说这七丫头,若不是当年她出嫁时闹了那么一场,谁能想到她竟是这种性子,可惜当时知道也晚了,如今就盼她能想开些,哪怕她能抬举个人养个庶子在手里,也比这样硬撑下去强。”
提起当年那事,余妈妈也是知情人之一。
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陪嫁可谓是面面俱全,包含了其起居坐卧,甚至从生到死的一切用物,有的还甚至有陪嫁棺材的,就是告诉夫家,我们家嫁女儿连棺木都不用夫家准备。若是碰到那些累世的官宦之家,还要给自家姑娘寻几个姿容出色的丫鬟一起陪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五个指头还有长短,尤其孩子多的家庭,同一个爹妈都难免偏心,更何况是同父异母。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倒不是说一定要会闹会哭,而是多刷存在感,这样才能获得注意力。
今天只有一更,我落枕啦,脖子疼不能扭,得去找个中医理疗师帮忙正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