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宗琮不懂,但不代表他没有眼色,这是感觉不受重视了?可还要怎么受重视?他只差把路铺在她脚边上了,事事都上心过问,要不今天能想起来让福禄传话?
宗琮也有点气闷,可眼角余光看见她白皙的侧脸,又不想大晚上的在床上还闹别扭,他清了清嗓子道:“自然不是小事,朕只是打了个比方。”
“真的?”人扭过来了,还眼睛发亮地看着自己。
“当然是真的,真是小事的话,朕犯得着这么上心?”示弱的话一句说出口,后面的自然也就容易出口了。宗琮老脸微赧,不过灯光不亮,倒是看不显。
她也没说话,就是环上他的颈子,半垂的眼角带着羞,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显然也是在示弱。
好吧,这茬算是过了。
不过她这样倒是极美,宗琮心里叹着气,大掌无奈地在她背心上揉了揉,道:“时候也不早了,快睡吧。”
一夜无话。
别看陈皇后作为皇后,在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想找间隙和亲娘说几句不能让外人听去的话,也是极为不容易的。
还是在赏月宴上,才找到机会。
两人找了处僻静的宫室,陈皇后吩咐富夏在外面守着,富春在门里边守着,才坐下和二夫人说话。
听完女儿的话,二夫人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种表现像是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信,就像吃了什么东西噎住似的。
“你是说她就是那贱人的女儿?查清楚了?确定了?”
陈皇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二夫人,尤其是她的表情,她想她当初肯定也是这样的。
“她有个玉佩,我见过,就是上面雕着她名字的那块玉。”
那块玉二夫人也见过,当时还心里嘲笑王姨娘破落户,竟然弄块这样的玉给女儿戴上。她完全没将那块玉放在心里,事实证明就算过去再多年,记忆里还是有这件事。
“那她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早说,早点……”二夫人有些歇斯底里了,她平时可从不会这样说话。
早说又能怎样,再把人弄丢一次?更何况她也就是才知道。
陈皇后也知道这地方不太适宜说话,毕竟离赏月宴的地方并不远,她深吸了一口气,撇除杂念极力去安抚二夫人,又告诉她这是宫里,容不得失态,同时还把自己发现端倪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娘,你现在先别着急,她并没有想认回陈家的打算,你看今日宴上的那动静,就是陛下或是她自己,在给自己造势,弄出一个苏家,正好和陈家撇清关系。我今天告诉你这事也不是让你着急来的,而是让你帮我盯着家里,尤其是父亲那边……”
陈皇后顿了顿,拿着帕子拭着眼角:“父亲似乎还没跟家里说,既然他还没说,就别说了,他若是说了,女儿就活不成了。”
她这样,反倒让二夫人冷静了下来。
是啊,当年能设出诛心之局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只是陈皇后的话太突然,说出的事也太突然。
怎么?这是报应?现在报应回来了?
二夫人不信报应,若是有报应,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怎么没死,还都好好的活着?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恰恰就是女儿所言,不管陈平武是基于何等原因暂时没把这事说出口,他都不应该再说出口了。
苏贵妃如今本就得势,若是让陈家人知道她其实是陈家的血脉,到时候她的公公和大伯小叔他们会如何?
就是因为嫁进陈家的念头久,所以再没有人比二夫人更了解陈家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