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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栏,淡青色的轻纱随着风儿微微卷动着,时而飘起,时而落下。
贵妃榻上,盘儿坐在太子的腿上,身上还是穿着那一身,丝毫未动,脸色却是可怜兮兮的,颇有些想讨饶,却没办法开口的样子。
长长的裙摆低垂,隐隐有白皙闪过,时而又隐没了去,难熬得厉害,盘儿实在顾不住面子了,抖着嗓音道:“殿下,此乃白日,实在不宜太过……”
也不知是谁方才撩人撩得格外嚣张的,这会儿遭了现世报。
太子也不出声,如是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他才停下。
盘儿伏在他怀里,连呼吸都没力气了,身上抖得厉害,本来她该立即下来的,却一动也不想动,也是心里有怨气,想着看你怎么收场。
可太子一点都不含糊,歇了会儿,就叫张来顺备水。
盘儿隐隐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想死的心都有,所幸她背对着又埋着头,就当做谁都不认识她吧?
“起来收拾收拾,人都下去了。”
那也没脸啊,如此这么一来,都知道她干什么了。人家私底下会怎么说她,就算表面不说,心里肯定会嘀咕,好个不要脸的,竟拉着端正贤德的太子白日宣/淫。
对,别人只会说她,不会说太子。
盘儿突然发现自己上了太子的当,她干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跳什么舞,活了两辈子她也就是年轻那会儿学了一阵,较什么真要什么强,这局面不管怎样都是她输。
心里带着羞恼,面上自然就带了点出来,太子拍了她一下,笑道:“叫你撩孤。”
撩你个大头鬼!
见热水和盆子都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盘儿拿着东西避到旁边的纱帘后,找了个小角落将自己收拾了下。
水不好叫人收拾,顺着窗户就泼了出去,那个羞耻感简直别提了,盘儿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干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之后她也没服侍太子,躲在边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等太子自己收拾好,来到她的身边:“叫你下回还敢?!”
她下回肯定不敢了。
一场拈酸风波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其他人见送上来的人太子也没受用,招都没招过一次,反倒是那位苏奉仪叫着赏了几次歌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妇道人家拈酸可真是可怕,关键这位太子爷还纵着她。
想着太子不太重女色传闻,大家倒也释然了,人家太子爷是真不好这一口,以后都消停些吧。
天气渐渐冷了,虽越往前走越靠近南方,但已经是十月底了,暖和也暖和不到哪儿去。
盘儿是习惯了江南的气候,但这些京城来的北方人却受不了这种湿冷湿冷,却一直不见下雪的天气。船上已经开始用炭盆了,可现在他们不过刚走到徐州府,离扬州府还隔着个淮安府。
盘儿真怀疑他们在年关前能到扬州?如果不能到,恐怕年后的行程又要推后了,本来按照太子的计划时,年关前在扬州落脚,等开春后再往苏杭等地去。
这日,船上迎来了当地驿站送来的家书和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