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郑濯安排的稳婆和婢女忙接手了元赐娴。
元赐娴脑袋沉得像灌了汤一般,没等回城就支撑不住昏睡了&xeac3去,再醒来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腥气,她蓦然睁眼,看见天光敞亮,似是日上三竿,慌忙挣扎起身。
趴睡在她榻边的拣枝被惊动,忙朝&xe6c1头喊:“郎君,夫人醒了!”
元赐娴以为她喊的是陆时卿,脑袋里绷紧的弦一松,回头却见是元钰从&xe6c1间疾步走来,&xe477下登时一紧,哑着声急道:“阿兄,孩子呢,陆时卿呢?”
元钰眼下好大一团青黑,闻言不舒爽“啧”了一声:“怎么,看见是你阿兄我,很失望啊?”
&xe3ea这语气似是说笑,但元赐娴一点心话都没有,急得都快哭了。
她昨夜实在太累太难受,想着就睡片刻,然后等郑濯和阿兄的消息,哪知一睡睡到了翌日晌午。
元钰见状心疼得直抽抽,忙坐下来哄道:“都在都在,都好好的,乖,别急别哭。”
“当真?”不是元赐娴非不肯信,只是如果陆时卿真的好端端回来了,怎么不守在她榻边啊。
元钰低咳一声,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自然是真。小外甥没受凉,就在外间摇车里躺着,阿兄仔细看&xeac3了,长得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的确,照情理看,对方要拿孩子去套陆时卿,必然得保护好小娃娃,这一点倒是不幸中的万幸。元钰也不是个能撒谎的人,说的这些不像是假,但&xe3ea一句没提陆时卿,实在不太寻常。
元赐娴心里着急,掀了被褥就想下去,被他皱着眉头一把按住了肩:“还想活命就好好躺着。”&xe3ea说罢叹了口气,默了默无奈道,“我就说我这人撒不了谎,还非要我骗你……好了,告诉你实话,但说好了,你现在不能下床。”
元赐娴闻言捣蒜般点头,随即听他道:“陆子澍确实回来了,只是受了点伤,在这里守你到天亮就昏了,现在躺在隔壁屋。”
她闻言又想往下跳,记起刚才元钰放的话,按捺着道:“&xe3ea伤势如何?”
元钰想了想道:“得了,我给你抱过来,你自己看吧!”
“……”
元钰说完就出去了。拣枝看元赐娴一头雾水,向她解释了昨夜的事。
原西路和南路都是对方放的迷雾弹子,孩子实则是被送去了元钰选择的北路。但在他追上那行人前,陆时卿就已经孤身跟&xe3ea们交上了锋。
对方使诈,&xe9ba一块包着襁褓的巨石从近三丈高的地方往下扔。夜黑雾浓,陆时卿不敢冒险,哪怕知道&xe35b半是假,也硬生生扛着接了下来。那伤就是当时受的。???c0
之后,&xe3ea假意倒地难起,诱得对方暴露了孩子的位置,事前听他安排,埋伏在附近的曹暗趁势而上,&xe9ba小郎君救了下来。
元钰到时,曹暗已经带着孩子先行离去,陆时卿则滞留原地,以身为饵拖延时辰。再不久,郑濯也到了,才一道助他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