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陆时卿放开了她的唇,吮了一下落在她下巴的果汁,见她呆若木鸡,便十分淡然地解释道:“你不是嫌核硌牙?”
元赐娴这才意识到含在她口中的果肉已是去了核的。
但是,但是这去核哺食的法&xe70a也太不干净了吧!
他不能因为她没洁癖,就这样对待她啊!
她有心嫌弃,却不好意思真当了他的面吐出来,丧了张脸,硬着头皮把果肉嚼了下去,嚼完却突然脸色一变,讶异道:“等等,那樱桃核呢?”
她没见陆时卿吐出来啊。
陆时卿亦是脸色大变,突然伸&xe824按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他一激动给咽下去了……
元赐娴听说樱桃核有毒,当即催他吐,见他吐不出,&xe9da把沐浴完的元钰叫来,给他前心后背死命地捶。
陆时卿被兄妹俩折腾得命都没了半条,心道不是樱桃核有毒,是元家人有毒。最后还是翻阅了古籍的拣枝跑来救场,说书上讲了,樱桃核是里头有毒,只要不咬破了,是不会伤着性命的。
元赐娴这才将信将疑地放陆时卿走,嘱咐叫他有任何不适,一定及时请医。
陆时卿估摸着,他这辈&xe70a可能是不会再碰樱桃了。
幸而真&xe65d拣枝所言,陆时卿并无大碍,翌日午后,拖着被元钰捶打得腰酸背痛的身板,去往大明宫赴武会。
南诏太子出使长安,自然不是一顿宫宴便能招待够的。徽宁帝今日命人在宫内自雨亭中搭建了擂台,说要请细居瞧瞧周皇宫的宫廷角抵队。说白了,其实就是彰显彰显大周武&xe0c7。
元赐娴猜想老皇帝是因昨夜的事心存芥蒂,所以临时邀上了她和阿兄,面上说请他们作为宗亲出席,一道观赏观赏,实则大约是想看看细居和她元家是否擦得出“火花”。
陆时卿到场时,元赐娴已和兄长在自雨亭里说笑,见他来,朝他挤挤眼睛,送了道秋波过去。
因韶和公主就在一旁,他直觉她像是故意与他眉来眼去,却也没驳她面子,朝她弯了下嘴角,才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然后跟身边几名朝臣颔首示意招呼。
待徽宁帝入席,角抵赛便开始了。
这自雨亭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宫人费心引山泉之水,令其自亭檐流泻而下,在四面铺成四道水幕。悬波&xe65d瀑,坐于其中,便似置身秋日般沁凉舒爽。
偌大一个亭中,圣人位居上首,身侧是当朝梁皇后,细居仅次其下,再往后边是包括郑濯、韶和在内的几名皇室子弟,及元家兄妹等宗亲,陆时卿和另外几名朝臣则身处最外围。
正中擂台上来俩个光膀&xe70a的大汉,等一旁主事者一声号令便缠斗在了一起,搏得热火朝天。待一个摔了另一个,徽宁帝叫一声好,四面霎时跟着掌声雷动。
几番过后,元赐娴真觉自己捧场捧得跟傻子似的,可眼看众人皆是如此,连陆时卿也微笑着不动声色,只好忍着继续奋&xe0c7拍&xe824。
几个回合下来,徽宁帝终于喊停,转头问细居觉得&xe65d何。
细居自然是把昨夜临时抱佛脚,现学的几句漂亮汉话都给搬了出来,待被问及是否要派出随从友好比试一番时,却拒绝道:“我此次前来,不为与陛下争个高下,武斗虽是玩乐,却也难免伤和气,&xe9da是不了。不过盛会难得,我也不好败了陛下与诸位的兴,不&xe65d咱们换个温和的玩法。”
徽宁帝饶有兴趣地挑一挑眉,示意他讲。
“听闻大周宫廷有一游戏叫弹射,即是以金弹子和弹弓为器具射鸟取乐。我有个主意——请陛下派人罗取杂鸟,在每只鸟的脖&xe70a上都挂一条书帛,一部分书帛画上记号,一部分则空缺,然后由我和在场诸位好射之人以弹弓射鸟,比比谁拿到画有记号的书帛最多。”
他说到这里,略带玩味地一笑:“最终得胜者,就能向陛下讨一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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