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过去两年,他在政务上,并没有因为沈令蓁而走不同的路。
这个问题暂且想不明白。沈令蓁转而联想到霍留行方才古怪的行为,终于理解了他的胆战心惊从何而来:“原来郎君是在担心那首词应验?”
霍留行点点头。
“但郎君也说,有事情被改变了。乐观地想,也许郎君回到桃花谷救了我,免我受了那场伤,我就不会早早……早早离开郎君了呢?”
见霍留行沉默不语,沈令蓁反倒笑盈盈地安慰他,拍着他的手背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郎君既然这么相信那两首词,那你再仔细回想回想,我是不是在词里写了一句‘何日晓,吾心殷殷’?”
“这说明,依照原来的轨迹,郎君在出征之时,根本不晓得我倾心于你。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与郎君表明心迹,我喜欢郎君。”
霍留行盯着她,目光微微一动。
“既然这句词对应不上了,后面的词怎么还会作数呢?”沈令蓁肯定地说。
她的话当然不是没有道理。但正如霍留行注定要捱野利冲那一斧头,河西也注定要遭逢眼下这场战事,许多事情好像自有命定的轨迹,仅凭他一个举动,当真能改变那么多吗?
“不论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出征之前,我得先好好查查这事,你安心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霍留行思虑重重地离开了霍府,立即着手排查汴京可能存在的危机。
他这一走,一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只剩那么几天,霍留行自然不愿与沈令蓁分床,哪怕已经晚了,也只好吵醒她,还是决定睡在她那儿。
沐浴完毕后,他轻手轻脚进了沈令蓁的卧房,忽然闻见一阵奇异的熏香,而沈令蓁背对着屏风,躺在榻上,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道是什么不好的香,立刻便要覆了那香炉,却忽然听见床榻那头传来沈令蓁的声音:“郎君,你回来了,那香是我点的。”
哦,又神经兮兮小题大做了。
他朝床榻走去,掀开床帐:“怎么忽然点起了熏香?”
沈令蓁整个人都裹在被衾里,只露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在外边,支支吾吾道:“就……就是觉得挺好闻的……”
霍留行坐在床沿奇怪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脸怎么这么红?”
“被衾捂太紧了,有些热……”
“那捂这么牢做什么?”
霍留行伸手要去拎她的被角,被她一把挡开。
她连人带被地往床角缩去,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怎么了?”霍留行今日本就特别敏感,看她这样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反倒较真地去掀她被衾。
沈令蓁死活不给他掀:“等等,郎君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霍留行一脸懵懂,手下却没了耐性,使了大力,一把扯开了她的被衾。
这一扯,眼前雪花一样的一片白,就见沈令蓁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含胸缩着身体,战战兢兢地瞅着他。
“……”
霍留行傻住:“你……你做什么……”
沈令蓁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耳根都跟着红了:“我……我看郎君一直害怕那词应验,所以,所以我想跟郎君把房圆了,那样就跟词上说的更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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