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似乎惊动了顾绛,身边人侧过身来,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枕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聂音之紧贴着他胸口,耳中听到“噗通”一声细微的心跳。她努力抬眼看向顾绛,对方并没有醒,只是心跳轻而缓地搏动着。
“别哭。”顾绛含糊不清道。
聂音之想,我才没哭呢。
顾绛从鼻子里低低应了声,随后又安静下去了。聂音之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那细微的心跳,闭上眼睛。
她这一觉睡得很难受,箍在身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湿漉漉的气息始终在她脖颈间徘徊,她很难得地做了梦,梦到封寒缨身下的那只老虎肚子饿了,闯入帷幔,在她脖子上反复舔舐。
老虎舌头带着尖刺,想往她皮肉里钻,让她整个脖子都泛起细微刺痛。
聂音之在睡梦里痛哼出了声,那老虎猛地退开了。
帷帐内,顾绛惊醒过来,外面天光渐明,晨曦从顶上薄纱透进来,他鼻息间都是栀子的馨香,是聂音之梳头水的味道,舌尖上还残留着一点血味。
怀里的人皱着眉,片刻后,表情又舒展开,终于能安稳地睡过去。
“共情”还没断开,从聂音之那里传来轻飘飘的很舒适的情绪,还有一些零散的念头。
“老虎?”顾绛低喃,笑了一声。
他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笑声顿时收敛回去,聂音之衣襟散着,长发凌乱地铺在软塌上。靠向他这一侧的脖颈布满了斑驳红痕,一直蔓延到锁骨处。
这种痕迹显然不可能是她梦里的老虎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