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有点怕顾绛的起床气,于是隔着老远,把能有的防御法器都戴在身上,躲在多宝阁后,用灵力操纵着从花园里揪来的狗尾巴草,去挠他的脸。
顾绛终于翻了个身,抬起双手抱住脑袋,两只袖摆将脸挡着严严实实,又没动静了。
聂音之:“……”
她垂头丧气地出来,跑进书房里,翻出法术书籍,找到御使术法,苦学半下午。到了傍晚时分,聂音之蹲在花园里,神识在树丛间铺开,挑选了三五只饥肠辘辘的大飞蚊。
聂音之手指掐着诀,对自己现学现卖的成果还算满意。
那几只飞蚊被操纵着,悍不畏死地跨过屋檐边的阵法,从窗口钻进主屋,聂音之隔得老远偷看。
前两只飞蚊还没靠近顾绛,就光荣牺牲,被吓死了,剩下几只胆大一点飞蚊在他耳边嗡嗡转,顾绛半梦半醒地伸手去挠,挠死两只。
最后只剩一只小坚强,聂音之全神贯注,小坚强也很灵活,见缝插针地落入顾绛脖颈间。就算这只是最大胆的,也不敢咬魔头,聂音之强蚊所难,硬是控制着它在锁骨上下了嘴。
飞蚊叮一口换一个地方,过了好一会儿,顾绛终于被叮醒。
聂音之看他睫毛颤动,飞快勾手,将唯一幸存下来的飞蚊扔回花园里,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看书。
过了片刻,内间传来窸窣的声响,祖宗终于下了地,朝外走来。
“你醒了?”聂音之睁大眼睛,一脸无辜,装得很像那么回事,视线悄悄从他领口里溜一圈,在锁骨周围看到四五个红疙瘩。
顾绛伸手挠了挠,坐到她身边。
花园里响起嗡嗡的振翅声,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朝屋子里扑来,聂音之吓得站起身,手里掐着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