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海棠树下摆着一张软榻,旁边木几上的冰盒里,冰镇着果子。
行到半途怀里的人就晕了,顾绛弯腰将她放到软榻上,绷直的身躯晃了晃,他吞了太多聂音之的血,那血渗入他的躯体,蚕食着他的五脏六腑。
偏偏这血对魔又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顾绛捻了几颗桑果塞进嘴里,压住喉咙里的腥甜,好似浑身没有骨头,一起窝到了榻上。
聂音之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天光破晓,轻薄的晨雾浮在院墙外的半空,清淡花香萦绕,熟悉的环境让她本能地放松。
直到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聂音之才猛地一惊,从他怀里坐起来,慌忙踩下地。
刚站起来,就一阵眩晕,聂音之摇晃两下,又控制不住一头栽回去,压得对方闷哼一声,单手一捞,制住调皮的小猫崽一样,将她按在身边,继续闷头大睡。
聂音之挣扎着撑起来,揉揉眉心,想起昨日种种,再一次偏头看向大马金刀躺在软榻上的人。
魔头衣衫零乱,暗红近黑的衣袍间落满了雪白的海棠花瓣,看样子是在这里睡了一夜。
聂音之确认下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又轻手轻脚掀开他袖摆,在他腕上看到相同的痕迹,有了几分保障后,才试着推推他,喊道:“封寒缨。”
对方毫无反应。
聂音之又用力推了两把,“封寒缨!”她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十年前搅得修真界不能安宁的魔头。
据她所了解到的,封寒缨脾气暴戾,野心很大,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毒之徒。当初横行修真界,被桑无眠联合修真界仙门,关进万魔窟这么多年,出来后定会在修真界重新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才对。
为什么这么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