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瓜子的“咔咔”声与他的话音一刻都没有停过。
聂音之探究地打量他,实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一张嘴同时干两件事的。
“当然呢为师这么说你,你不要气馁,你呢天赋是有的,根骨也不错,那几个不识货的看不上你经脉碎过还留着病根,从你灵基不稳都能自己修炼到金丹,就知道你还不错,打散刀光的顺序可不要错了,从弱到强,错一步刀阵一变你前功尽弃……”
聂音之盯了他的嘴片刻,觉得有些晕,不仅晕,还有点耳鸣。
顾家的这位师尊和桑无眠简直是两个极端,桑无眠指教她时,能不说的,就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位师尊能把人头盖骨吵掉,还不能不听,因为他说的一箩筐废话里有那么一两句有用的。
等到顾绛从刀阵中出来,已是深夜。聂音之耳朵里嗡嗡响,恍惚有一万只蚊子在耳窝里打转。
顾绛就地靠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头顶圆月,两个人享受着这宝贵的清静,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大半天过后,聂音之才感叹道:“难怪你以前总叫我别吵。”
“一失足成千古恨。”顾绛面色麻木道。
聂音之嗡嗡的脑袋终于清明了些,想起从弹幕上看到的信息,“你的修为……还是金丹呀?又过去了很多很多年吗?”
“一个月。”顾绛转眸,眼里露出点忍俊不禁的笑意来,“别急,很快就能元婴了。”
聂音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以为你的修为又没了。”
“嗯?”顾绛想了想,“你说上岛之时?那是幻象,打破幻象或者坚持到幻象结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