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被气得全身发抖,怒目而视。
言尚含笑,作揖后结束了话题:“……如此可见,出身哪里,似乎区别并没有那般大。”
众目睽睽,对面学子竟被一个新来的人辩倒,当然不服,他面色变来变去,张口要骂时,一个人进了学堂门。
少年声音冷清淡漠:“都在吵些什么?你们不愿读书,去外面约架罢。不要打扰旁人。”
众人看去,见是一眉目如雪的少年郎君步入。他们脸色微变,敢怒不敢言,重新坐了回去。
言尚则盯着这个清光熠熠的少年漠然走过他们身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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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言尚邀请今日那最开始帮他们解围、后来也没有与其他人一同为难他们的年轻郎君去吃酒。
也邀了那最后来的、斥责了所有人、间接为他解围的少年郎君。
前者笑嘻嘻,一听说是吃酒,就答应下来。后者却是理也不理他们,还是言尚口才了得、能言会道,才说动了这个少年。
刘文吉作为言尚的同乡,自然与他们一起。
言尚邀请几人去北里吃名花宴,据说这是全长安最贵的宴,只是开席,便要300文。刘文吉一听都心疼,言尚却面不改色。
让那被邀请的年轻郎君和少年郎君,都多看了言尚一眼。
入了席,自顾自倒酒,年轻郎君介绍说自己叫冯献遇,他满不在乎道:“我祖父经过商,平时也被那群人看不起。言素臣你今日训斥他们,说得可真过瘾。”
刘文吉知道言尚不吃酒,便主动将言尚面前的酒换成了茶,转头看言尚:“不瞒诸位,我认识言二郎许多年了,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还会有辩驳人的时候。我们言二郎,可是一个从来没脾气的下凡菩萨啊!”
言尚答:“任人可欺只是蠢,并非没脾气。”
他又对那少年郎君道:“观郎君年龄尚小,也该少吃些酒才是。”
对方瞥他一眼,没说话。
冯献遇在旁笑道:“你们不认识这位吧?他叫韦树,今日多亏是他在,那些人才没有说下去……”
言尚:“可是洛阳韦氏?”
韦树冷淡看他:“你倒是对世家大族如数家珍。然而你若想攀附,可错了。我是家中庶子,韦家资源并不倾向我。”
言尚语气平和:“若相交只为利用,你未免太小瞧我。”
如此胸襟。
韦树看他一眼,不说了。
之后他们自是吃酒吃菜,天南海北地聊。韦树不怎么说话,那冯献遇显然很清楚韦树的事,每看韦树一眼,就似笑非笑,让言尚心中有所思。
中途,刘文吉出去更衣,韦树受不了冯献遇一直时不时看自己的目光,放下箸子:“我知道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不就是因为我有尚公主的嫌疑么?如此嫌恶,何必多交?”
冯献遇一怔,然后大喊冤枉:“你可说错了!我是羡慕你!我巴不得被哪位公主看上,从此仕途平步青云……”
韦树愣住,显然没想到对方这般没有志气。
言尚从中说和,为双方倒茶,问道:“巨源说的尚公主,自然也是求官的一个途径。只是不知是哪位公主?”
韦树答:“丹阳公主。”
言尚口中茶当即喷了出来,咳得满脸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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