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激动起来,秦婉婉赶紧开口:“这事儿改天再谈吧。我们还是说说玲珑玉。”
秦婉婉打断两人:“宁道君不妨仔细说一说前辈这恶疾,具体是怎样?”
“我家老祖,大约是在一百年前患上此病。”
宁不言也不想同翠绿多说什么,绕过翠绿,和秦婉婉说起自己家的事儿来:“一开始是修为流逝,而后便开始腹胀如有孕,渐渐的,他开始长眠难醒,终日疼痛难耐,一直至今。”
“这不是病,”简行之听着,果断开口,“是诅咒。”
宁不言点头:“的确有过如此猜测。”
“诅咒此事,只要施咒之人再没了能力,咒术不攻自破。所以要解咒很简单,”简行之抬眼看向宁不言,“下咒之人是谁,杀了便是。”
宁不言沉默,简行之追问:“所以下咒之人呢?”
“不知。”
宁不言摇头:“我也问过老祖,可他未曾说过是谁,所以您说这个法子……”宁不言苦笑,“怕是不行了。”
“可……”
“可一定有办法!”
秦婉婉接过简行之的话,看着宁不言,信誓旦旦:“我们一定有法子,宁道君您就把玲珑玉准备好,我们会想办法。”
“那再好不过。”宁不言笑了笑,站起身来,朝着秦婉婉行了个礼,“那我恭候几位好消息。”
“放心。”秦婉婉抬手,“这事儿包我师父身上。”
“你……”简行之起身想要否决秦婉婉的话,秦婉婉一巴掌按在简行之嘴巴上,捂住他的嘴,笑着看着宁不言:“宁道君,天色不早了,您先赶紧休息吧。”
宁不言闻言,才想起时辰,他突然又咳嗽起来,出声招呼了侍女,吩咐侍女带着秦婉婉和简行之离开后,同所有人行礼,便起身离开。
宁不言一走,简行之立刻甩开秦婉婉的手:“你胡乱答应个什么劲儿?他们什么都不说,咒术这东西我没法解。”
“他们不说,”秦婉婉转头看他,“你自己不会查吗?”
“查什么查?”翠绿也不满,冷眼看着秦婉婉,“明净道君的事儿说不出清楚,你们就是鬼城的重犯,你打断我和他的话,是不是心虚?”
“人家祖坟,他不让你去,你和他商量什么呢?”秦婉婉转头看翠绿,“自己去啊。”
“可……可我们也不知道宁家祖坟在哪儿啊?”南风蹲在桌子上,颇为忧愁,“这怎么去?”
“不知道就找啊。”
秦婉婉觉得累了,对这些没有主观能动性的人十分无奈:“你们就非得人家像个npc一样把所有消息全告诉你们吗?”
“那……”谢孤棠迟疑着开口,秦婉婉问得有些烦了,扭过头去看向谢孤棠,紧皱眉头,“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谢孤棠看了大家一眼,“就想问大家为什么不回院子说?”
听谢孤棠的话,几人才意识到在大厅商量这些事儿不妥,便一起回了院子。
只是话已经说得差不多,回到院子之后,大家就各自分了房间回去睡觉。秦婉婉睡在简行之隔壁,她正要开门,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唤了声:“秦……”
秦婉婉回头,就看无名抱着一个棉被,含着眼泪,克制着激动叫她:“秦姑娘!”
秦婉婉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哦,老人家,”她看了看周边,“怎么还不睡啊?”
“我……我就是……”君殊听见秦婉婉关心他,一股热流暖过心头,声音小下来,“柴房有点冷。”
她知道他是君殊吗?
看着面前的秦婉婉,君殊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因为知道他是君殊,所以才这么关心他?
不,不可以,不可以知道他是君殊,现在的他,这么丑陋,这么卑微,怎么可以让她留下这种印象!
而且,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君殊,怎么可能这么无动于衷,无论爱还是恨,他都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男人!
君殊内心复杂,秦婉婉见那老头抱着被子在寒风中快吹哭了,秉持着尊老爱幼,赶紧劝他:“您赶紧去睡吧,我也睡了。”
说着,秦婉婉推门进了房间,便进屋睡觉。
周途劳顿,秦婉婉这一觉睡得极狠,等醒过来后,才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
秦婉婉刚睁开眼,就看见简行之坐在她床边,温柔问她:“醒了吗?还要再睡吗?”
“师……师父……”
秦婉婉看见简行之的样子,有些害怕:“别这样。”
“那还不给我起床!”
简行之掀了被子,把人一把捞出来,秦婉婉穿衣服,简行之熟练抹脸,一边抹脸一边同她嘱咐:“我今天早上去看了,谢孤棠是卯时起床,练剑半个时辰,你每天可以早一点起床,和他一起练剑。今天就算了,给多睡睡,明天开始去找他!”
“等等!”
一听这话,秦婉婉就懵了:“我为什么要找他。”
“你要培养他的好感度啊。”简行之为她系上要带,仰头看她,“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没错。”
秦婉婉立刻点头:“我不喜欢早起的男人,我放弃了。”
“为师不允许你半途而废。”
简行之将腰带狠狠一系,秦婉婉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简行之,就听他认真开口:“喜欢如修道,只有他放弃你,没有你放弃他。”
说完,简行之把腰带放开,转身走出去:“走了,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简行之一走,秦婉婉深深舒了口气,把腰带扯了扯,放松了一些。
她跟着简行之到了大厅,翠绿正在捻着樱桃吃樱桃,谢孤棠在看仙界晨间消息,南风在偷偷夹肉。
秦婉婉一进来,南风立刻站起来:“主人。”
秦婉婉笑了笑,坐到南风旁边,看了一圈周遭,突然想起来:“那个无名呢?”
“他现在在厨房帮忙。”
翠绿看着话本子吃樱桃:“我看他不喜欢,他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哦。”
秦婉婉点头,想想活着就好,也没多说,只道:“我们今天先吃饭,吃过饭后,就出去打听消息,先大概搞清楚这个宁氏老祖的生平,他的仇家,以及,一百年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如果我没料错……”
秦婉婉抬头看向翠绿:“明净道君死于一百多年前,而这个老祖一百多年前开始被诅咒,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时间上太巧合了?”
翠绿动作顿了顿,她点了点头:“你说的是。那今日我去打听其他消息,你们就干一件事吧。”
“什么?”
“荒城剑修慕强,如果你能成为荒城今年的君子剑,那些剑修见到你们,就能说的都会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就可以见到无相公子,据说这位无相公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如果这个世界谁最可能知道这位宁氏老祖怎么中咒,那非无相公子莫属。”
“那,”秦婉婉听到这话,好奇询问,“怎么成为君子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