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昨天晚上的确没有走,一直在楼下的车里坐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能告诉自己,楼上那个女人又发烧,身上又有伤口,他作为一个知情人,绝对不能放任她自己一个独自呆在那小屋子里,而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地转身离开。
他就这么在车里坐了一夜,一直到早上,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好了没有。
于是他想了个主意,叫了个外卖,留了她的地址和自己的手机号,让外卖员去帮他敲门。
如果那女人没事,外卖员送餐后,她肯定会知道自己没有订过餐,他们就会打他的手机跟他确认。
结果外卖员的确是打他的手机了,却是告诉他屋子里没有人应答。
所以他才会以为那个女人出了什么状况,贸然踢开了她的门。
谁知道答案却是这么滑稽——她只是在洗澡,没有听到而已。
面对着陆沅的问题,容恒没有办法回答。
他只是冷着脸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蓦地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哦。”陆沅也似乎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尴尬情形,道,“你稍等。”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向里间。
容恒的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这一看,他却再没能移开眼。
她很瘦,身体单薄,肩胛骨在背上形成蝴蝶的形状,柔顺纤美。
然而那蝴蝶背上,有一枚红色的枫叶。
那是一块胎记,不大,也并不明显,只是因为她皮肤太白,才显得有些突兀。
而那枫叶形状,却一下子就扎进了容恒的脑海,勾起了一些消失已久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吻过那片枫叶。
里间,陆沅正要关上门换衣服,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撑住了正在合上的门页。
陆沅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了门缝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