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霍祁然这个小孩子能瞒得住,可是霍老爷子那边哪能瞒得住?

慕浅也知道,因此只是道:“你简单跟爷爷说一声就行,不要说得太重,刺激到他老人家。他要来医院,你就让秘书送他过来,反正再过没多久,霍靳西也该醒了……”

齐远听了,应了一声,很快也离开了医院。

霍柏年听慕浅要操心的事情这样多,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顿了顿才又道:“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昨晚到现在也累坏了,睡一会儿,靳西醒了我叫你?”

慕浅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随后道:“我只操心了这一晚上,算什么啊?霍靳西长年累月地操着这些心,不都熬过来了吗?”

霍柏年听完,又叹息了一声,转开脸去。

慕浅喝了两口就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正要继续趴到窗上去看霍靳西时,正好和窗外的主治医生四目相对。

眼见着她这个样子,主治医生在窗外冲她招了招手。

慕浅立刻就站起身来,走出了休息室。

“进去吧。”主治医生看了一眼霍靳西的病房,对慕浅道。

慕浅忽然就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是不让进去吗?”

“那是刚出手术室,他的各项生命指标都还不稳定呢。”医生说,“现在可以让你进去待着,只是千万别动任何东西。你进还是不进?”

他话音刚落,慕浅已经转身,三两步上前,推开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霍柏年看着这样的情形,冲外面的医生微微点了点头。

霍云屏在霍柏年身后,目光落在进入病房的慕浅身上,不由得开口道:“我从来不知道,慕浅原来可以这么懂事周到——”

霍柏年听了,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懂事?”

有些时候,正是因为经历得多,才会隐藏起自己懂事的那一面。

因为学会了不去倚赖别人,所以渐渐将自己也封闭,也不让别人来倚赖自己。

独来独往,或许是这世上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可是这样的人生,太难了。

若有真心信赖的人,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倚靠,才是最好的归途。